張天下仔細看著他,覺得這個少年真的與眾不同。
旁人若是在這個年齡早就被親戚和街坊鄰居們催的惶然不安,一心想尋個娘子成親。可賈平安倒好,看著很是平靜,壓根不在意的模樣。
「昭儀說了,你若是不肯,她倒是看中了一個,晚些再說。」
賈平安滿頭黑線,「回去告訴昭儀,不用她管。」
張天下回去說了,原以為武媚會怒,可她卻莞爾一笑,「這般大的少年就是倔,到時候卻是由不得他。」
……
百騎的事兒不少,但賈平安每日的工作也簡單,就是把訊息匯總看了,然後分派任務,自己就可以去幹私活了。
這日他剛想開溜,邵鵬回來了,見狀就黑著臉道:「做官就得有官樣子,對了,陛下挑選了十餘人,讓你去看看。」
賈平安懵。
邵鵬說道:「你那個什麼新學總不能埋進土裡吧?彆氣,這是陛下的原話。」
賈平安笑了笑。
「陛下令人挑選了些人來學,你好生教了,以後也是你的助力。」邵鵬的話很實在,甚至還透露了些事兒,「總計十八人,只是……」
賈平安笑了笑,「那些大儒該開始攻擊新學了吧?許多原先想學新學的,此刻都打了退堂鼓。」
這等落差一般人承受不了,賈平安卻安之若素。
邵鵬對此頗為瞭解,「那些人嘴上一套,背後卻不搭理你的新學,你不難堪?」
「某難堪什麼?」賈平安微笑道:「不來的,他們以後會把腸子都悔青了。」
邵鵬笑了笑,「本來熱衷於此的不少,可長安城中不少大家都在狠批你的新學,說是歪門邪道,若是照此學了,以後定然會走上邪路。」
這是殺手鐧。
賈平安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外界說新學是當年獨尊儒術時的倖存者,堪稱是百家學說的大整合,這還得了?
「他們說那些歪理邪說只是當年的漏網之魚,不計較也就罷了,還敢堂而皇之的出來教授,這是小醜跳樑,還有人說要弄死你,不過咱覺著被你弄死的可能性更大些。」
隨後進宮。
李治親切接見了他,然後發表了講話。
一句話:好好教。
賈平安告退去了前面。
十八個人就像是十八根長歪的樹,歪歪斜斜的站在那裡。
第一個看著二十多歲,一臉龍傲天的傲然。
「這是滕王。」
久仰了啊!
賈平安真心久仰這位老兄。
滕王李元嬰,多才多藝,最愛修建滕王閣,走到哪修建到哪。若是沒他,也就沒有了後來的滕王閣序。
但此人經常幹些不大不小的壞事,比如說用彈弓射人,把人埋在雪地裡取樂,大半夜的非得要出城,不開門就發飆,把夜禁的規矩視若無物……
這位奇葩……竟然是某的學生?
賈平安頭上流下一條黑線。
李元嬰頗為英俊,也就是帥氣,他瀟灑的甩了一下腦袋,鬢角的長髮飄了起來。
第二人看著黝黑,邵鵬介紹道:「此乃鄂國公家的尉遲循毓。」
鄂國公就是尉遲恭的封爵,他的兒子叫做尉遲寶琳,尉遲循毓就是他的孫兒。
一個宗室人渣,一個權貴三代……
這是什麼構架?
「這是楊淵。」邵鵬放低了聲音,「小賈,你作孽作大發了,楊淵的父親楊釗反對新學,楊淵卻瞞著他來報名,你……哎!」
楊淵看著一臉『沒受過社會毒打』的討打模樣,讓賈平安有些手癢。
「這是陳翔,他的父親原先是陛下太子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