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我看著他,心口堵得厲害,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倒是黎叔先扒了一口煙,頭仰靠到牆壁上,對我笑了笑,說:“他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就裝做不知道好了。”
又是徹底的震撼,我吶吶地開口:“雲叔說他很抱歉……”
“所以我說他傻。這麼簡單的道理我都看不透,怎麼配他說的所謂聰明人。我沒揭穿,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還在那個局裡,就不可能回應他的感情。倒不是我在意別人的眼光,而是正如他說的,我會被無數其他的事矇住眼睛。”
黎叔抬眼看向我,煙霧繚繞中他的面目看不太真切,只是那雙眼睛太過冷咧,將他平日言笑晏晏的形象徹底抹去。
“他傻,我只能比他更傻,至少我得讓他相信這一點。”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雲叔心裡一直覺得虧欠你太多。”
“這你就不懂。”黎叔笑得有些神秘,又很無奈,“他那個人,如果心無牽掛,一定撐不了這麼些年。”
“對了小景,”黎叔突然說,“我還沒跟你雲叔說,但我有這樣的打算,過幾天就帶他回我們的老家。以後他就留在那裡,我也一直會在。”
我難掩心痛,但又知道分別已是必然:“什麼時候?”
“就這兩天,”黎叔吸一口煙,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越快越好。所以,小景,我們是時候說再見了。”
第四十五章,見鬼
雲叔還睡著,告別黎叔出來,我才發現手機上已經有無數未接電話,艾倫的,威廉的,老闆的,甚至還有我媽的。我給我媽撥回去。
“你電話怎麼老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你公司那事處理好了嗎?感冒有沒有好一點?身體怎麼樣?”
我媽一向這麼急性子,電話一通就噼裡啪啦停不住,我在馬路牙子邊坐下來,靜靜地等我媽說完,但她一時半會還沒打算挺,剛剛還問我身體怎麼樣,這會兒已經說到我弟身上去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這幾天心裡頭老不安寧,昨天晚上睡覺還夢到你弟。小景,我都多久沒夢到他了,以為他都忘了我這個媽。昨晚他到我夢裡來,一見我就哭著喊痛。你知道的,他大小就只跟你親,有個頭痛腦熱也不跟我們說,我就問他哪裡痛,他哭著哭著也說不清楚,急得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早上被你爸一巴掌拍手臂上給打醒了,我跟老頭子說了,他那臭脾氣,一上來就罵我是閒的。你說我整天伺候他吃吃喝喝喝哪裡閒了?就是你弟那可憐樣,我想起來就想哭。小景,你說你弟在那邊是不是過得不好?你有沒有夢到他?”
“沒有。”我把頭埋在臂彎裡,“他從來沒找我。”
我媽終於收了聲,好一會兒都沒開口,我不忍心,又問她:“您心口痛有沒有去看醫生?”
“哪用的著,都是被你爸給氣的。”我媽似乎在哭,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翼翼地又問,“你身體沒事吧?別太拼了,你那老闆不好,咱大不了不在他那裡做。”
“我知道。”我說。
我還真跟老闆打電話請假,他先是一頓狂批,說我怎麼能不接電話,我問他什麼事,他又支吾了一下,說也沒什麼事,就是艾倫那個人太煩,我想想也是,說我會聯絡他,老闆連聲說好,順便連假也批了。
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雲叔一直昏睡,中間有兩次出現危急,好在醫生搶救及時,總算有驚無險。第三天早上雲叔醒了,見到我神情還有些抱歉,只是話卻已經說不太多。
黎叔卻很忙,醫院這頭的手續,老家那邊各種安排,大概還動用了什麼關係,接他們回去的是專機,主治醫生也一同隨行。
送他們去機場的路上,雲叔短暫地醒過一段時間,我坐在他身邊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