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拱了拱手,靜靜看著他。
四周眾多的兄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起看過來,炯炯的目光,讓人壓力山大。
“子知正……”司監又幹笑了一聲,這才道:“有一項新的任命下來。”
子柏風默默點頭,轉瞬之間就露出了微笑,道:“什麼任命?”
看子柏風的表情,司監鬆了一口氣。
他早就聽聞,這位子柏風可是暴脾氣,連其他的知正都敢暴打,而且還是打上門去,若是自己在這裡被打上一頓,那可是沒地方說理去。
“昨日大壩裂了,子知正您可知道?”司監問道。
子柏風點了點頭,昨天早上,他就感覺到了整個蒙城的靈氣含量急劇下降,整個西京的靈氣輸送效率正是降低了五成以上。
而且這件事是整個工部的超級大事,工部都水司的從五品員外郎直接被革職,另有他用。而負責大壩的那位都水使大人更是因為瀆職而直接下獄,怕是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裡度過了。
子柏風倒是非常理解,對整個西京來說,那大壩就是心臟所在,心臟破壞了,整個身體也就無法行動了。而不論這大壩運轉了多少年,壞的原因到底是不是不可抗力,這位都水使大人都別想逃過罪責。
“前兩天例會上,李青羊李郎中說,子知正對陣法一道極有研究,而且才學出眾,為人耿直,值得信任,特別是陣法一道,極為擅長,所以向工部的各位大人,提議由子知正暫時接任都水使一職,暫定從七品,等到來年轉正,便能定位七品。”
司監大人對子柏風拱拱手,道:“恭喜子大人了。”
他司監也不過是一個七品官,而且麾下還是尾大不掉,和子柏風相比,還真沒啥值得驕傲的地方。
子柏風沉默不語,司監大氣也不敢喘。
其實子柏風的反應,他大多也已經想到了。
知正院這種地方,生活好,福利高,活不多,權力大,油水多,是一等一的好職位。
而成了專管大壩的都水使,就要遠離西京繁華中心,去大壩上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特別是現在這種天氣,能把人凍死,油水還沒現在的地方豐富呢。升官又怎麼樣?找誰發威去?
就算是升七品,人家估計也不怎麼在乎,怎麼說也是背靠大家族,本身才華極為出眾,來年會試殿試之後,幾品官人家拿不到?如果這事辦不好,說不定反而背個黑鍋,到時候找誰訴苦去?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想要去。
所以,本來這種任命上的事——特別是這種重要的任命,應該其他更重要的人來通知子柏風,但到了最後,你推我我我推你,最終落到了可憐的司監大人的頭上。
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子柏風不願意的情形,到時候他就只能把這一切向上官那裡一推,讓這位讓人頭痛的大爺去找上官去了。
“李青羊。”子柏風冷笑一聲。
子柏風把李青羊直接趕出去並不是什麼秘密,早就傳遍了整個工部和監工司,兩人之間的衝突,也並不是什麼秘密,現在李青羊提議子柏風,其想法昭然若揭。
但讓人納悶的是,工部侍郎奕大人竟然真的準了,到吏部走了一遍流程,第二天就把認命下了下來。
也只能說是奕大人對子大人的信任了。
其實司監大人還在偷偷羨慕子柏風呢,有那種真才實學,讓上官都如此信任,便是到大壩上呆個三年五載,回來還愁不能飛黃騰達?
但轉念一想,人家本來就能夠飛黃騰達,何必再去遭這個罪?若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那不是自己找麻煩?
“我去做都水使,知正院由誰接任?”子柏風問道。
“李青羊大人提議……”
“你去告訴李青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