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雲鶴本就氣不順,發了一通脾氣,嚇得沒人再敢來找甄雲鶴告狀,只能再去找副使大人,心想副使大人本來就受了子柏風的氣,說不定會幫他們出頭吧。
誰想到這人還沒到副使大人門口,就看到一隻價格不菲的青花瓷杯從裡面丟出來,啪一聲摔在了地上,摔個粉碎。
“廢物!廢物!”現在又不知道什麼人惹到副使大人了,得還是趕快溜吧。這位反應也快,轉臉就不見蹤影了。
桀荀那個氣啊,他派出心腹去探子柏風的底細,也算是隨大流。和十通道人與甄雲鶴都算是有著明確的目標,而他派出了心腹去鳥鼠觀,卻稍顯目標不明確。
鳥鼠觀的大秘密,會在什麼地方?那黑衣人第一個想法就是在藏經閣,總會有著相關的記載。
誰想到竟然和十通道人、毒鴆碰在一處。
而最冤枉的是,其實他和十通道人算是一方勢力,而他們的目標完全不同,十通道人要的是鳥鼠觀奪靈秘法,他要的卻是鳥鼠觀關於地下妖界的記載。而他派出的黑衣人,更是為此身死,可以說完全是笨死的。
桀荀左等右等,最終等來的是象徵修飾性命的珠子碎掉,他左思右想,氣得發抖,卻是又不敢去直接找子柏風的麻煩。
家族所派來的死士就只有四個,已經死了一個,面對子柏風的威脅,他還必須有兩個人保證自己的安全,再剩下一個人……該怎麼用?
就在此時,桀荀想到了小仔。
他是真的很喜歡那隻白虎,若是能夠把它馴化成坐騎,回到南都之後,騎著這樣一隻猛虎招搖過市,那該是多麼威風……
“來人,去把那隻老虎給我抓回來!”桀荀終於做出了決定。
……
十通道人熄滅了手中的火焰,深深嘆了一口氣。
千般辛苦,最終卻只換來一陣狗血噴頭,十通道人心中憤怒難言。
但是那畢竟是宗主大人,畢竟是自己必須服從的人,所以他只能縮著腦袋聽著。
但他卻沒想到,一次不顧生死的冒險,最終換來的是另外一次必須賭上性命的任務。
他不知道宗主是怎麼考慮的,他也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會讓丹木宗從此騰飛,還是從此墮落。複雜的情勢,不是他願意,也不是他能左右和平衡的,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服從。
只是,這樣的宗派,還有讓自己服務的價值嗎?
就算是這樣的宗派能夠從此飛黃騰達,那又怎麼樣?
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嗎?
十通道人從前從未考慮過這麼多,修道之人,本就應該清心寡慾,心越亂,修為越差。
但是現在的他,才真正體味到,作為一個人,一個完整的人,需要苦惱、煩心、掙扎的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熄滅了手中的火焰,他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新的袍子。
拿嶄新的白綾擦拭去飛劍上沾染的舌尖精血汙痕。
靈氣流轉其上,難言的遲滯感遊蕩於心,上次強行催動它斬防毒鴆,就已經讓飛劍內部受損,需要好生祭煉一番才能恢復。
但是時間已經不夠了。
十通道人收回飛劍,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外間對面,就是扈才俊的書房,他看到扈才俊正伏案疾書,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扈才俊毫無疑問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
“才俊。”十通道人站在書窗外,叫了一聲。
扈才俊抬起頭來,他忙了一夜,頭昏腦漲的,子柏風突然出手抓人,讓他也有些淬不及防,形勢突變,讓他必須重新調整自己的策略。子柏風一個小小的府君,在雙方角力中發揮了遠超自己身份的作用,這對整個蒙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