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何大人,提防奕博昆,不要給他可乘之機。保護好自己,不要到危險的地方去,也不要做危險的事,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好嗎?”
子柏風其實也在意氣用事,因為他甚至不知道何大人是否可信,說實話,他連在自己身邊的這些人是不是可信都不知道。
可他願意賭,如果他連這些人都無法信任,那麼在西京,又有誰可以信任?
齊寒山等人在旁邊看著,此時此刻,心中都諸般感慨。
同為丹桂盟的成員,曾經他們一起指點江山,甚至他們的心中,還有著隱約的優越感,畢竟子柏風他沒有高貴的姓氏,沒有深厚的身家,也沒有廣闊的人脈。
但此時此刻,他們卻發現,原來是這個在他們這個群體中,出身最低微,年齡最小的人,在保護著他們。
與眼前這個少年一比,他們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甚至連風吹雨打,都經受不起。
終於,何須臥被子柏風的誠意打動了,他點了點頭,道:“好,我會悄悄試探一下我父親。”
“何兄。”子柏風深吸一口氣,何須臥畢竟還是明白了他的潛臺詞。
“我會悄悄調查一下,到底奕博昆有沒有做過什麼。”齊寒山道,他是刑部出身,刑部有些卷宗記錄,是別的部門沒有的。
“千萬注意安全。”子柏風道,“我子不語,在這裡謝過各位了。”
“謝我們做什麼?”邢曲浪苦笑,“這西京,也是我們的西京。”
“子兄,我能幫什麼忙嗎?”遲煙白問道。
“你別給別人添亂就好了。”遲煙紫打了遲煙白的腦袋。
“馬上就要會試了,你們也別總是考慮著這些事,這西京啊,不但是我們的,也是那些大人們的,該讓他們頭痛的事,總也要讓他們頭痛。”遲煙紫打完了遲煙白,又回頭教訓眾人,這些大男人們啊,總覺得這世界離了他們就轉不了,卻不知道這世界離了誰,都不會不轉,“若是會試和殿試考不好,我看你們怎麼辦!”
“確實。”齊寒山苦笑,有些時候,他們就覺得自己要胸懷天下了,誰想到自己的這一間屋子,還沒掃呢。
子柏風也苦笑不已,他這邊還和顓王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賭呢,顓王不知道拿到控制權對他的意義有多大,那控制權除了在他的手中,其他在任何人手中,都完全不同。
而想要拿到這控制權,也就只有成為會元。
眾人相視苦笑,都突然有一種從雲端跌落凡塵的感覺,剛才還是憂國憂民的大英雄,現在突然變成了為成績苦惱的小書生。
“唉……”齊寒山突然嘆口氣,然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來,沉重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我猶記得當初和子兄一席話,讓我勝讀十年書,今天咱們來到這般冰雪世界之中,不如再來個讀書會,討論一番。”
“我們來包攬會試的前五吧!”遲煙白舉手。
“是前六!”遲煙紫又打了他一下,遲煙白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我忘了數自己。”
“這才像是我們這個年齡應該做的事。”邢曲浪也笑了,“想要操心那些國家大事,日後還有幾百年的時間要讓我們煩心呢,今天我們還是先想點開心的事吧。”
子柏風笑了,道:“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天我可是帶了好酒……”
“子兄的好酒,那我可要真的嚐嚐……不是吧,桂花酒?”看子柏風轉身抱出一罈酒,剛剛拍開泥封,一股桂花的清香就飄了出來,凜冽的寒風,頓時變成了馥郁的香氣。
“正是,桂花酒。”子柏風笑了,“你們不知道,上次我去蠻牛王府上……”
子柏風把蠻牛王當時的表情動作活靈活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