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還找到了她的私人微博號,並“”上了她。於是,不少網友順藤摸瓜,都跑到了她的微博下邊留言。
陶旻猶豫了片刻,伸手點開留言,入目的全都是不堪的言語。
有人留言罵她,“噁心!下賤!”
有人留言指責她,“真為科研工作者丟人。”
更有無聊的人問她,“約嗎?”
陶旻關掉手機,將它遠遠扔到桌角,抱著雙腿蜷縮在靠椅上。
想著剛才的那些留言,她又覺得周圍空氣促狹難耐,連呼吸都不太順暢了。
人這一生,如果說前半部分的主旋律是“獲得”,那後半部分必定就是“失去”了。前邊的近三十年,她得到了學術上的成就,得到了近似完滿的婚姻,那麼後邊,這些都要一點點地從身邊流走了。
或者說,這些東西,她已經失去了。
學術生涯,早在兩年前她被協和解聘時就已經中斷過一次,如今好不容易重拾,卻面臨著再次終結的命運。婚姻呢?楚恆已經離開過她一次了,這回終於談到了復婚,卻沒想到仍不能失而復得。
既然一切都要離開,她寧願一開始就從未得到。
小桌上放著早前她留下的香菸,她看了一眼,緩緩伸手拿了過來,顫抖著點燃香菸。嫋嫋的煙氣順著冷風吹散,陶旻聞到煙味咳了幾聲,又把香菸放了下來,立在菸缸的凹槽裡,任它燃燒。
一支燃盡了,她又續上一支。香菸在北風裡發出“呲啦啦”燃燒聲,陶旻聽了彷彿覺得不再那麼孤寂。她抱著懷,搓揉著雙臂,退縮到了躺椅的最裡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正當她覺得手腳冰冷的時候,四肢突然體會到了一股暖意。
陶旻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發現身上裹了一件男士大衣,再抬頭便瞧見了楚恆。
她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幻,伸手要去揉眼睛,手過到半空中,便被楚恆抓了過去:“旻旻,外邊冷,快進屋去。”
他的手充滿暖意,那股暖意順著她的指尖滲到了身體裡,讓她稍稍醒了幾分。他俯身抱起陶旻,直接把她抱到了臥室。
陶旻蜷在他懷裡,問:“你怎麼進來的?”她分明記得,楚恆早在幾個月前就把房子的鑰匙給了她,後來又找小許送來了產權證。
“鑰匙我留了一把,一直都沒有扔。”楚恆把陶旻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裹到她身上,抱著她搓著她的雙臂給她回暖,“我沒想過要離開你,你也不要胡思亂想。”
楚恆這句話像是觸動到了她心裡的某一個角落,震得她的心房一陣顫抖。她伸手拉住他的西裝領,把臉貼到他的胸口。
楚恆感受到了胸口的涼意,心裡想著,這女人恐怕在外邊待了很長時間,連臉頰都凍得這麼冰冷。他心裡責怪自己,沒能在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
“我下午手機沒帶在身上,這麼急的事,你該給小許打電話,他總能找到我。”
陶旻抽了抽鼻子,帶著些哭腔道:“我以為你看了微博,生我的氣了。”
楚恆看見她眼角泛著淚光,心裡更疼,便把她抱得更緊了,安慰道:“怎麼會?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我有自己的判斷,怎麼會信微博上的話?”
陶旻聽後,聯想到之前她寧願相信網上的流言也不信楚恆的話,便把臉埋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楚恆壓根兒就沒見過這女人掉眼淚,現在看見她這樣嗚咽地流淚,顯然慌了陣腳,忙低頭哄她:“旻旻,怎麼了?別哭,這件事我已經讓小許在處理了,你放心……”
他這樣一鬨,陶旻哭得更厲害了,手探到他懷裡,揪住他的襯衣死不鬆手。
楚恆看她哭得氣短,心裡一緊,邊皺著眉頭,邊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嘴裡還不忘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