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為異物,活得久了自然略懂人性,眼見張出塵一個小小的孩童,竟對自己毫不動容,不禁有一股疑惑之感,但這感覺只維持了一瞬間,兇殘的殺念及飢餓在一剎間已蓋過了理智,“吼”的一聲便向張出塵撲張上來,顧落陽大驚,本想即使是再兇猛的雄獅猛虎,即使張出塵內力已失,僅憑步法當可閃避自如,故便沒有想過出手,但此異物的勢道之狂猛快速,便宛如一個習武多年的武師,且其一撲上來便欲致張出塵於死地,口中的獠牙便往他的身上插過去。
眼見野豬的來勢極其兇猛,張出塵亦大吃一驚,在勢已來不及細想,右腿一踏,旋身一轉,期望可避開這強猛的一撞,只聽得“嚓”的一聲,竟給他堪堪避過此奪命一擊,但野豬的獠牙已把他背上的衣服擦破,跟著“砰”的一聲,那野豬的牙便撞了在路邊的一堆亂石之上,只見石屑四散,那野豬轉過頭來,只見雖經此強力一撞,但它的獠牙便絲毫無損,右腳一伸,便再向張出塵疾衝過來,眼見野豬的力量與速度竟強大至此,張出塵便不敢再接近其兩尺的範圍之內,不斷的看清它的來勢強行閃避,但那野豬也是餓得狠了,即使多番來回衝撞均耐何不了張出塵,卻還是死心不息的,誓要殺了張出塵飽餐一頓為止。
但張出塵始終體力有限,在來回疾走十數遍後,已感心跳加劇,氣息比先前還要混亂,步速逐漸慢了起來,倏然間感到體內氣息一湧,大吃一驚,知道已牽動了體內的異種真氣,但當此生死存亡之時,腦中靈光一閃,便催運起先前安慶生教他的運功法門,期望可暫緩真氣逆行之險,但如此一來便分了心,在閃避退讓之時步法頓變得生呆緩滯,那野豬亦感到了張出塵的速度竟慢了下來,心中大喜,更是一股腦兒的向他衝去。
安慶生所教的那功法始終新學乍練,即使武資卓絕的張出塵,在此急跑遽行的瞬間要使將出來,卻還是太勉強了,在體內把兩種異種真氣略為搬運後,雖稍感舒泰,但已不能兼顧腿上的步法,被那野豬趕得左支右拙。
張出塵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總有氣力耗盡的一刻,但那野豬在習慣了張出塵的步法後,竟逐漸習慣其閃避的方位及節奏,與他的距離亦越拉越近,張出塵心中暗暗著急,竟影響了自己的判斷能力,一腳錯踏了在那野豬剛才撞碎的石子之上,只見他“啊”的一聲,腿上一扭,竟失了平衝的倒在地上。
那野豬等了此刻已久,把口上的獠牙法準了張出塵,跟著直跑過去,顧落陽眼見情勢危急,再也忍耐不住便要出手相救,手上緊扣著的樹枝已描準了野豬的雙目準備打出,可是就在此時,野豬與張出塵之間竟發出了“砰”的一聲巨向……
顧落陽定睛一看,張出塵已站了起了,而那野豬竟在他的跟前呆呆站著,只見它左邊的獠牙給張出塵牢牢的抓著動彈不得,而張出塵的右掌便按了在那野豬的額上卻沒有擊下,原來在那生死一線的瞬間,張出塵便不顧一切的運起了安慶生所授,那能摧毀自身經脈的借功之法,這自傷己身的運功法門,便暫時換來了落陽真氣及赤陽九雲龍兩股鉅大的內力,一把便停住了那全速疾衝的野豬,而奪命的一掌,便只牢牢的按在野豬的頭上,卻沒有發勁。
那野豬便通曉人性,明白到張出塵便沒有即時殺滅自己,只見他低鳴數遍,竟就此四肢張開的伏在地上,以示馴服,張出塵呼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氣,把手緩緩收回,沉聲說道:“起來吧!”那野豬便像明白他的意思一般,站起身來卻沒有遠走,在張出塵的身邊來回挨擦,以示親熱,張出塵笑道:“你這畜牲餓得慌了吧?竟到大路上來找吃的東西!”從懷中取出數片乾糧拋在地上,向野豬指了指示意其可吃,那野豬嗅到了食物之味,也不理是何東西,便搶上前去,一瞬間便吃掉了,跟著望看張出塵,不住的搖著那短短的尾巴,張出塵啐道:“沒有了!你走吧!”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