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呢。”
我抬頭不禁大喜,“你醒了!”
宋遠伸手把我拉起來,臉色雖然蒼白。但看得出來他此時心情顯然不錯,他拉起我之後揉了揉我的發頂,又從上面拈下幾片枯葉,笑道:“是啊。我醒了,我要是不醒。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山林裡鑽出只大蟲,把我們倆都吞到肚子裡去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若是這麼死了。我可太冤枉了。”
我這才想到,這裡是林子深處,我們兩個半昏迷的大活人。其實真的是有些危險的,我竟然把宋遠放到了這樣危險的境地。他昏迷在一旁,而我居然睡著了,我真的是……
宋遠許是看出了我的自責,於是又笑了笑,拉著我順著一條人行過的小路,往前面走去,“我與你說著玩的,不要放在心上,你也太累了,你睡著我便醒了,只是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你,但是天快黑了,若是還不叫醒你,我們又得在林子裡過夜。”
這條小路在草叢深處,其實我內心是有些怕的,這條路其實原本並不存在,是有人在這裡走過,於是踏了一條小路出來,路周圍的草都有我身子一半高。我通常是不怕什麼動物的,但若說是怕,那便只有一個,蛇。
那種滑溜溜的冷血動物,在這個季節,怕是剛好從冬眠中甦醒過來吧。
這時宋遠停下了腳步,從胸口掏出一個骨節樣子的東西,遞到我手中,說道:“這是個骨哨,你吹響它,待會過一盞茶的功夫便吹一次,我的人自然會循著聲音來找我們。我胸腔裡頭有淤血,怕是一吹就會牽動內傷,所以這一路就麻煩你了。”
我接過骨哨,忙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
說罷我瞅了瞅手中的骨哨,這一節白瓷般的管子,是骨頭做成的?那我把它放到嘴巴里,是不是就像咬著一節骨頭似的。那我……
宋遠安慰道:“別怕,這是鳥骨,沒什麼味道的。”
我歪頭盯著他,眨了眨眼睛。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嘗過?
突然,我腦中靈光一閃,這是宋遠的東西,那他以前一定用過,這東西怕是在他的嘴巴里放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這樣一想,我的臉不禁有些微紅,宋遠一看到便想明白我心中所想,低下頭往前湊了湊,揶揄道:“你怎麼臉紅了?”
我瞪了他一眼,這人,顯然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支骨哨的確外形十分好看,渾身透亮的白色,讓人絲毫看不清這是一節骨頭,倒像是上好的瓷器。我左右翻滾著看了看,然後放到嘴巴里,用盡力氣一吹,但是半天過去了,想象中尖銳的聲響卻遲遲沒有出現。
我抬頭去看宋遠,不解道:“你這哨子,恐怕是壞了吧。”
宋遠被我逗得哭笑不得,舉步往前走去,走了兩步見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於是又回頭來拉我。
“你呀,這東西怎麼可能像普通哨子一樣發出聲響,它的響聲,我們是聽不到的,但是我手下人當中,有一個能識別這種聲響,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循聲找到我們了,走出這片林子,我們就找個地方歇息,好不好?”
宋遠把一切的看破了,我站在原地不走,不是因為想要他回頭來拉我,而是我真的實在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我們快兩天沒有吃過東西,早已疲憊不堪,但是又不能在這危險重重的林子裡歇息,他只得拖著重傷的身體來寬慰我。
一想到這些,我不禁多了些力氣,蜷在他掌心的手掙扎著動了動,反手拉住了他,宋遠仍是在我前方開路,但是我耳尖的聽到他輕輕笑了一聲,他這一聲笑,就像是二月裡剛剛化開的雪山水,冷冽中帶著一絲柔情,澆的我心頭一陣舒爽。
我們沿著這條密草小路一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這才走到了一條曲折的山間小路,這裡地勢平坦,周圍樹木也不茂密,往下看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