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著路北笑得很開心?
坐在薛梨和路北對面,韓陽是笑著的,他的笑鋒利張揚,薛梨險些被肉嗆住,周圍人都在看他們,除了薛梨,其中兩個都是長久不衰的話題人物。
“薛梨,路北,好久不見。”
事實上,說完好久不見就沒有了下文,像極了古時候的說書人,拖了長長的音道下回分解。可是韓陽走時帶笑的最後一眼,彷彿一根刺紮在薛梨心裡。
薛梨家住的那個大院,是以前皮革廠分配的,以前廠子大,這種分配的住房,在薛梨還沒有出生的那個年代,還是比較讓人眼紅的,當然,是在以前。
這麼多年過去,隨著新一輩的長大,皮革廠的倒閉,一切都像是風裡的塵埃,終歸消散。
薛梨回家的這條路她已經走過無數回,走過了高樓大廈走過街口,當城市裡的喧囂被完全隔絕。
她往常是搭路北的順風車回家的。
可是今天做值日晚了些,原因還是路北。薛梨抱緊懷裡的書,眼神直視前方大步的走,臨近郊區卻又不是郊區的地方,隱隱的有狗叫和蛙鳴。
薛梨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夜裡昏暗的路燈照不到的地方,有灼熱的眼神。她把稱為女人的第七感。
“誰?”薛梨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前方有攢動的人影。
“是我。”路北笑著從路燈後面出來,月牙彎彎的眼裡帶著笑意,薛梨終於舒了一口氣,笑著去打路北,眼神卻不經意往後瞟,帶著深思。
路北晃了晃手中的電筒,意外的衝著薛梨做鬼臉“看什麼呢。”
“看你啊!”薛梨拿手裡的書去拍他,忍不住笑了個滿懷。
夜色漆漆,燈光下他們的身影被拉到好長好長。
02
高中生活總是忙碌的,更不用說水深火熱的高三黨,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課間抽空去看看帥哥睡睡覺,薛梨掰手一算,還有不到80天,那麼這個時間點,韓陽為什麼回來。
薛梨以為,韓陽他那一走,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可是他卻回來了。
教室裡空氣就像是蒸汽一般,有電扇帶來的也是熱風。薛梨捋一捋額前被汗水打溼的劉海,想要在桌上躺一躺卻無奈的嘆氣。
哪裡還有能夠讓她趴下的位置,她抬頭想驅走這份煩躁,卻一眼望進一雙清涼的眸子,對於這炎炎夏日來說,已經足夠驅走她心裡的燥熱,再在心頭淋上一盆涼水,怎麼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薛梨搖搖頭,抬筆又投入了題海。
一如既往的去食堂吃飯,一如既往的巧遇路北。
她大口的吃飯,腦裡揮之不去的卻是終於韓陽那平淡的一眼。
他是路過嗎?他在看她?
薛梨想的太入迷,路北叫了她幾聲她都沒聽見,等回神連忙說抱歉。
路北溫柔的看她,卻在她低頭時望了一眼遠方。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噪音太大這樣撇腳的理由,他怎麼會捨得戳穿。
薛梨不算太聰明,卻在兩年前開始,一度變得很努力。努力地學習,學習,還是學習。
已經入夜,飽經風霜殘破的大院裡,意外的吹來一絲清涼,薛梨趴在年齡已老看不出原本顏色光澤的書桌上,出神的看著窗外。昏暗的檯燈在她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在眼瞼處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像展翅欲飛的蝴蝶。
在這寂靜的夜裡她突然嗤的一聲笑了,她突然的想起來,在曾經無數個夜裡,她掩護過一個渾身狼狽都是傷的少年回過家。
她轉了頭,朝著牆壁一側她的影子淡淡的想,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他一定很恨她吧。
在與此同時,和人談笑風生的某個少年,在人驚詫的眼光中摸摸燒紅的耳朵若有所思。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