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佈滿刀疤的掌櫃,莫說氣場,長得就太嚇人。
“老闆娘!”
許多熟客早已見怪不怪,對於他的恭敬還有彎下的腰桿。
老闆娘笑著點點頭,微微一頷首。掌櫃的拱手便回櫃檯,繼續埋首於算盤珠子。
她招手一呼:“小一,招呼小八上茶,別怠慢了我的客人。”
角落裡傳開一聲答應:“好嘞。”然後便見一個消瘦的身影飄到後廚,拉開竹簾。
“小八,上茶囉~”
有準備的早已捂了耳朵,沒設防的早被震得口耳發麻,迴音不絕。
“這是,內功嗎?”
隔壁桌好心的解惑:“哪裡是內功,嗓門大而已,這是天子腳下,小小茶館怎會藏龍?”
就這一夕之間,老闆娘拿了胡琴登上高臺,眾人仰望著。琴絃錚錚,零星飄出曲調。
怎樣山川
怎樣暖
幾度秋風蕭瑟寒
贈卿一枝花米分面
了風雪
你思漩
我要換你一世靜安
這琴音安定人心,空氣中卻飄來冷咧的血腥,不是氣味。是感覺。
老闆娘曲未變,卻薄了一個音。
自門口走進的五人穿著利落的黑衣,一層不變表情和微寒的氣息讓聽客都忍不住看過來。
小八拿了茶水準備過去,卻中途叫掌櫃的攔住,他打了個眼色。小八點頭回了後院。
“幾位官爺,小店茶薄,還望海涵。”掌櫃的一一給他們上了茶,卻叫其中一人攔住。
只見他拿著筷子在碗沿輕輕敲了兩下“有趣,你倒說說,你怎麼看出我們是官爺的。”
掌櫃的對上他的眼,卻咧開嘴笑了:“皇城黑風,誰人不曉?”
說罷,便退了下去。
那人敲著筷子,聽起來倒和起了臺上的調子。他目光悠悠的投上去,咧起嘴角笑的更歡了。
多輕山水間
只重草堂前
夢裡了卻多少思戀
明明看過了幾多曾都看不見
又到了這裡
便結我與伴
就到了這裡
你與我為伴
曲畢音回,老闆娘起身,抱著胡琴行了個禮,目光卻和臺下那人相撞,她盈盈一笑,轉身下臺。
“噯,這小妞,笑的跟你一個樣啊老大…哎呦!”話還沒說完,便重重的捱了一筷子。
“怎麼說話呢?你老大我風流倜儻豈能和一介小女子狼狽為奸!”
來不及說疼。說話那個黑衣人連著其餘三個,拿手拿筷子拿碗遮了臉。這成語用的,那叫一個落花流水。這不是他們的頭,他們不認識不認識。
“啊!來人吶。快來人吶,我家老爺…老爺!”
眾人才反應過來,那廂五人已化作一道黑影沒了蹤跡,只看見連著院子的竹簾晃動。
靜,夜。
窗外人影攢動,火光燎燎。一間散著暗香的房裡。兩方人對峙著。
“黑風衛威名四方,誰能想到此刻竟擠身在女子閨房。”
挑眉,淡笑。“子遇老闆娘清名遠揚,卻怎麼叫男子登堂入室。”
對視一眼,笑意更濃。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自家主子笑的花枝亂顫,看的含情脈脈是為了哪樣。
要是兩家主子聽到,一定會揭竿而起,這是火光電流,分明是眼神戰鬥,小樣那什麼破眼神!
門外響起錯綜的腳步,門被開啟,一面燭火搖曳激流暗湧,一面火光重重險象迭起。
長著絡腮鬍的朝服老者走進來。似是驚訝。
“慕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