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軟弱,怯懦,像是人類一樣猶豫不決瞻前顧後,容易被世俗束縛。梁睿大概早就用那套和平理論給你洗了腦,不過我確定,你的本性還在,而這裡,還是一個斯勒姆星人的靈魂,暴虐的,冷血的,十惡不赦,就像我們的母親。”白虛面帶微笑地說道,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沒錯,我們有個共同的母親,十八年前人類和地外生命的戰鬥將她也捲了進去,被一群清道夫重傷了擬核,臨死前她將自己分裂成了兩個個體,繼承了‘吞噬’力量的我,繼承了‘擬形’力量的你,一個惡魔帶走了我,一個偽善者帶走了你,你被寄宿在人類身上存活了下來,而我被當做殺戮工具培養長大。”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道幽暗的紅光:“你看吧,只是十八年的時間,你已經全然不像是一個斯勒姆星人了,真是令人失望啊,還是說這種凡人的快樂就如此讓你留戀呢?”
我終於鼓起勇氣說話:“與你無關。”
白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無關嗎?也許吧。明明很多事情你想做,為什麼卻不做呢?你到底在害怕什麼?人類的法律人類的規則早已束縛不了你了,你還在害怕什麼?那偽善的道德觀還在制約著你嗎,我親愛的弟弟?”
這一刻我只想尖叫著逃跑,從那個男人身上傳來的恐怖的威壓將我團團包圍,我的世界裡就好像充滿了魑魅魍魎,它們衝著我呻吟咆哮,對著我訴說怨恨和敵意。
他抬起下巴張揚地笑了起來,右手在半空中滑過一道弧線,看不見的曲張力將空間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扭曲了,念動力瞬間掀翻了不遠處裝滿小雞的盒子,小雞嘰嘰喳喳地跑了開來,孩子們尖叫了起來,紛紛跑來了捕捉亂跑的小雞,一瞬間秩序被破壞了,交易的規律被意外摧毀,交換變成了哄搶。
“你看,哪怕是人類,本性裡也是充滿了掠奪的,那才是最赤|裸裸的……一切生物的本質。”白虛獰笑了起來,帶著快意向我證明。
兩隻毛茸茸的雞崽來到了我的腳邊,我蹲下身將其中一隻捧了起來,白虛微微一笑,一腳踩死了腳邊的那隻。
小雞發出了淒厲的嘰嘰聲,然後沒了聲息。可是那一聲淒厲的叫聲卻揪得我胸口一陣抽痛。
“你在害怕什麼呢,我親愛的弟弟?”白虛再一次問我。
“那你呢,你在怨恨著什麼?”我反問。
我捂緊了手裡的雞崽,一聲不吭地走到賣雞的婦女身邊,將一張紙幣放在她面前。
白虛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我,似笑非笑的樣子。
“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這與我無關,但是至少我會遵守著這個世界的秩序,這也與你無關。”我對他說,就像梁睿對我說過的那樣,“絕對的力量只有絕對的毀滅。”
白虛就像是一把沒有保險栓的手槍,隨時都可能走火。
“我很想和你好好交流一下‘擬形’的經驗,原本我並不著急,但是現在我迫切需要你的能力,不過總有些不請而來的人喜歡打擾我們的情感交流,回見。”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一轉身走入黑暗之中。
我默默望著他的背影,忽然生出了一種使命感。
大概每個RPG遊戲裡的主角見到BOSS的時候都會有那種感覺:啊,原來那就是我宿命中的對手,雖然現在我還很弱小,但是我有很多的朋友,我會一步步變強,最後打敗BOSS。
我忽然覺得我註定會GAME OVER,因為我不能讀檔。
孩子們已經捧著小雞跑遠了,我望著西方的落日,那絢麗而璀璨的顏色像是在為最後一刻的光明垂死掙扎。
總有些東西是不能放棄的,比如自己的底線。
“小紀。”一輛車子在我面前停下,梁睿降下玻璃問道,“我剛剛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