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部分人因為是中山王專門命人挑選出來的,訓練也十分嚴苛,因此不同於平常看家護院的護衛。
他們的戰鬥力非常可觀。
一直駐守在冀州城五里之外,守護中山王府安全。
冀州都護柳純鈞想要在城中動點干戈,如果這些陳家護衛前來插手,那豈不是亂做一團?
因而才要那排程的信物,需要陳家護衛按兵不動,或者將他們趁機支開。
陳二夫人很快就想到了這點。
柳純鈞無非是想控制住冀州城,以備後動。
或許,柳純鈞還想幫兒子報仇。
謝長淵可還在城裡呢。
到時候邊防那裡出了事,只要冀州城在手裡,堵住官道、小道等大小路口,訊息必定傳不出去。
等他們將冀北之地的一切盡數控制,那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全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證據都是可以捏造的。
中山王和雲祁若出事,就隨便找個替罪羔羊,或者更甚者推給突厥人……
山高皇帝遠,朝廷又怎麼可能知道。
就算再派人來查,起碼也要等年後春日。
這中間又是幾個月過去,痕跡都可以被磨平……
陳二夫人細細思忖一番,不得不說柳純鈞和陳文琢的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
可是陳家護衛亦算是陳夫人自己的護身符。
一旦將信物交出去,那麼冀州城必定完全落入柳純鈞掌控之中。
他是冀州都護,冀州沒了中山王就是他說了算,到時候他反咬一口把自己孤兒寡母殺害亦不是沒有可能。
陳二夫人思慮良久,抬眸看向柳夫人:“我得考慮一下。”
柳夫人淡淡道:“可以,只是二夫人,你的時間不多,我家老爺的耐心也不足,若是他等不及做出點什麼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二夫人!”
“好!”
陳二夫人親自送了一身素服的柳夫人出去。
坐上馬車那一瞬,柳夫人臉上再無任何表情,眼中也浮起濃濃恨意。
她獨子身亡之事都是因為陳家算計陳書蘭,陳二夫人亦曾推波助瀾過。
這個賤人!
等拿到了陳家護衛排程的信物,老爺掌控住冀州,她必定要把這賤人千萬般折磨,叫她生不如死!
……
南雅居是陳書雅住的院子。
最近因為雲祁側妃之事擱淺,再加上前幾日被謝長淵戲弄,陳書雅的心情極為糟糕,動輒便朝院內奴婢僕役發作。
今日惱火之間打翻了一桌子的美食,倒是將湯弄到了衣裙之上。
雖說那湯不算很燙,沒傷到她,卻是把她最喜愛的衣裙弄的那麼髒,心情也更加糟糕。
她發了一通火之後命人準備浴湯清洗,最喜歡的那套衣裙也撿起丟了出去,還讓人把今日做湯的廚娘和端湯的婢女全部發賣了,以解心頭之恨。
內室裡,浴桶之中熱氣氤氳,屋中有花香浮動。
陳書雅靠在桶壁上舒展著雙臂,越想越氣。
陳書蘭和姐姐陳書雯一樣死板性兒,放在長輩眼中就是端莊乖巧,外面人也誇她們賢良淑德。
叫她說,那種裝模作樣的呆板女子有什麼意思?
可偏偏那兩人看起來都還不錯的樣子。
陳書雯定的那樁親事連爺爺都笑得合不攏嘴
陳書蘭就更不必說了,竟然巴上了謝五公子……雖說謝五公子在旁人眼中風流浪蕩名聲極差,但陳書雅卻覺得他與眾不同。
比那些裝模作樣,吟詩作賦假正經的儒生們好多了。
又不像武人那樣粗魯野蠻,總之是哪哪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