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真不愧是沼澤之王……”幾個傭兵在警戒了一會兒,注意到那兩隻飛龍再也沒有回來的意圖之後,才開始放鬆的發出一陣低聲的咒罵與讚歎,這兔起鶻落的一輪交手,其實只持續了短短的半個沙漏刻度,甚至可能還不到的時間,卻幾乎讓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種‘這是生平中最危險的經歷,至少是之一’的感受。
與那些稍微放鬆的同伴們相比,克魯澤仍舊保持著十足的警惕的,他舉著自己的十字弓眯起了眼睛,看著不遠處那個傢伙鎮定自若的樣子……那無疑表示對於這些怪物可以應付自如,自己這些偶然碰上他而捲入了麻煩的人只能是自認倒黴。現在最好祈禱他扔下自己這一幫人儘快離開,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剛剛似乎是說過他是路過的,那麼,他的目的是不是也跟自己這一行一樣?
“這位法師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夠告訴我們你的目的嗎?這樣說不定我們互相之間還能有個照應……”頓了頓之後,雷霆之爪的團長布朗開口問道。這位經驗豐富的老傭兵顯然也和克魯澤一樣,知道這個人不能輕易招惹。
“也好,就一起走一段吧……”
下一刻,灰袍法師的回答讓布朗的語聲頓了頓,他不過是抱著試探的意思說了一番客套話而已,沒想到對方就這樣順杆爬上來了,這一下他到倒有些不知所措。
雷霆之爪這一次接下來的活計,是護送那個女法師和她的兩個同伴來探索這沼澤之中的某些東西……那幫傢伙神秘兮兮的,看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正經來路的人物,對於這一次的目的也是語焉不詳,沒有向任何人透露出其中的細節,但明晃晃的金幣面前,所有人也默契的遵守了傭兵的規則,給錢辦事,沒有必要去關心沒用的閒事,更何況對方光是給出的定金,就足夠買下所有人的性命了。
不過高額的佣金也同樣說明了這一次旅行的危險性,百多人的雷霆之爪也只有這二十多個人參與其中,他們或許是藝高人膽大或者初生牛犢不怕虎,要不就是單純見錢不要命,可是他們也沒有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種地方的願望。
帶上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確實剛剛那一戰之中他的表現似乎很強大,不過在現在這個不能確定他意圖的前提之下,他越強大也說明越危險——別忘了剛才的那個麻煩就是因他而起,更何況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暴起發難?一個至少能夠對付一隻飛龍的法師或者還不見得能與這二十幾人抗衡,可是如果是背後偷襲,在魔法複雜難明的威力之下,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都是不奇怪的?
可是現在翻臉無疑更加不明智,真的打起來自己這一行人也不佔什麼優勢,老牌的傭兵是不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的,而且對方還站在這裡和他們交涉,說不定還有一些轉機,何必要把自己的路堵死呢?
於是布朗最終咬了咬牙擠出了一個笑容:“那麼,雷霆之爪,很高興見到您。”
簡單的整理之後,漫長的行軍便再一次開始了,因為不確定剛才的兩隻飛龍會不會回來,因此沒人會呆在原地,不過讓雷霆之爪的一行人感到欣喜的是,那個神秘的施法者似乎沒什麼興趣關心他們將飛龍身上幾大塊完整的皮,眼球毒液以及肝臟還有血液這一類的小東西收起來的舉動。
現在那個人已經代替了剛剛因為施法失敗而全身痠軟的粉袍女法師,正分開那些茂密的、寬大的葉片行走在破破爛爛的棧道上。
可是隨著行進,所有傭兵稍微放下的心又都開始慢慢的提了起來……周圍的光線越來越黯淡了,那些頭頂上密密匝匝的樹葉簡直連成了實體,不到五百碼之後,除了那些微弱的螢火,棧道附近竟然沒有了一絲的光亮,因此幾個人不得不點燃火炬,小心地沿著沼澤之中的這條路徑摸索。
火炬的光映出這些人腳下一條灰濛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