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爛泥潭,同僚們心思各異。”
“嗯!”周遵淡淡的道:“你在那裡只是過度,不群不黨即可。不過莫要過於清高,更莫要把你在北疆的那等手段用在此處,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果然,閨女還是管用。
“腿如何傷了?”
“小玄子,老丈人關心你的腿啊!不過只要不是第三條腿傷了,老丈人都不管。”朱雀快活的道。
“今日去送文書,在梨園那邊發生了些意外。”
周遵眯著眼,“沒說吧?”
“都沒說。”
“好。”
出了皇城,周遵才問道:“可要緊?”
“耽誤不了你嫁姑娘!”朱雀桀桀大笑。
“不打緊,幾日就好了。”
“好。”
周遵回到家中。
更衣,沐浴,隨後去了後面。
天氣漸漸熱了,周勤換了個住所,很是涼快。
他坐在榻上,就穿了一件單衣,愜意的道:“什麼冰都不及風。”
“阿耶。”周遵行禮。
“今日如何?”
“還好。不過楊玄那邊卻出了岔子。”
“哦!誰?東宮那些人?”
“是梨園那邊,他大概是被刁難了,腿也傷到了。”
周勤冷笑道:“那對父子在宮中你來我往,皇帝忌憚的是太子身後的一家四姓,可咱們勢大,他能如何?”
“太子就成了他和咱們……主要是和楊氏較勁的渠道。”
“對。”周勤輕蔑的道:“楊松成也不要臉,看著外孫受苦無動於衷。”
“可皇帝更不要臉,用自己的兒子來作伐,羞辱楊松成。”
“要臉的皇帝都死的早。”周勤告誡道:“你回頭告訴他,莫要摻和梨園與東宮之間的暗鬥,牛打死馬,馬打死牛,都是李家之事,咱們看熱鬧就好。”
“是。”
周勤乾咳一聲,“今日天氣真是不錯。”
周遵順口道:“是啊!風和日麗。”
邊上的老僕忍不住翻個白眼,心想現在外面可是陰天。
周勤乾咳一聲,“這般好的天氣,該弄些美食。”
“晚些便令廚下弄。”
“有了美食豈能無美酒?”
“阿耶!”
“弄了來。”
“阿耶,你那病情要少飲酒。”
“阿寧說是少飲酒,沒說不能飲酒。”
“可你昨日才飲過。”
“昨日老夫作了一幅好畫,飲酒慶賀,今日乃天氣好,老夫心情愉悅。”
“阿耶!”
“逆子!再不拿酒來,老夫便怒了!”
周遵苦笑,“回頭再讓阿寧診治一番吧!”
周勤搖頭,“罷了,阿寧動輒針灸,老夫老了,熬不住紮針。”
周遵幽幽的道:“過一陣子阿寧就嫁過去了,您再想扎針,就得去楊家請人。”
周勤一想不禁大怒,脫鞋就準備抽人。
一個管事進來,大抵是見慣了這等場面,依舊面不改色的稟告道:
“阿郎,郎君,太子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