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領說道。
“殺不完。”楊玄說道:“年氏在民間威望頗高,南周軍民維護正統的意志不可小覷。”
張煥點頭,“那麼,你以為下一步當如何?”
“以打促和!”
“說清楚些!”
“我軍兵臨永州城下,城中此刻惶然不安,下官以為無需攻打,以一部震懾即可,再以小股騎兵快速趕到穎水之前。”
“震懾汴京?”
“是。汴京震動,下官斷定,南周君臣會派出使者來試探,隨後咱們漫天要價,等著他們落地還錢!”
張煥笑道:“你如何斷定南周君臣會派出使者來求和?”
楊玄說道:“南周國中並不平靜。孫石等人在年胥的支援下發動新政,可反對者眾多,彭靖等人便是。此戰大敗,孫石等人定然會彈劾彭靖等人,朝局因此會亂上一陣子。”
張煥微微頷首。
“強敵當前,內部依舊爭鬥不休,這樣的局面年胥不會坐視。可此刻他一旦出手打壓彭靖等人,就會引發更多的紛爭。所以,下官以為,他唯一的法子就是和談。等我軍撤退後,再慢慢收拾朝中的殘局。”
張煥回身看著眾人,“散了吧!”
石忠唐在走之前看了楊玄一眼,低聲道:“此人眼光超絕,難怪相公對他頗為看好。”
等人都走後,張煥說道:“隨老夫走走。”
二人就在永州城前緩緩而行,城頭有人建言,“要不用床駑給他們一下?”
是啊!
擊斃張煥或是楊狗,能打擊唐軍士氣。
有人指著跟在後面些的數十人。
“那些都是好手。”
張煥和楊玄緩緩踱步。
“老夫在南疆多年,麾下不說大將如繁星,可人才也不少。此次出征,沒有人知曉此戰的最大目的,而你,卻看出來了。”
什麼懲戒……對於張煥來說,這便是一次對南周的報復和震懾。
再特麼插手南疆叛亂之事,老夫就滅了南周!
“張相睿智。”
“可想來南疆?”張煥再度誘惑,“老夫一時間還走不了,能為你安排一番。”
“多謝張相。”
楊玄婉拒,“下官習慣了北疆的苦寒。”
張煥搖頭,算是徹底死心了,“北疆那邊面臨著北遼的威壓,殊為不易。以往老夫與黃春輝之間看似爭鬥,這裡面的道理你可知曉?”
“必須鬥。”楊玄笑道:“如此,大家才心安。”
“狡黠!”張煥指指他,也笑了,“大唐有個黃春輝就夠了,若是老夫在南疆也鋒芒畢露,有些人就會擔心武人。所以,北疆強橫,南疆就得蟄伏著。”
“這是制衡。”楊玄說道。
張煥冷著臉,“這話對陛下大不敬!”
楊玄嘿嘿一笑,“張相定然沒聽到。”
“跋扈!”張煥板著臉,“聽聞你帶了北疆美酒?回頭送幾壇過來。”
“張相這是索賄嗎?”楊玄也大著膽子和他開玩笑。
“就算是吧!”
張煥走過來,楊玄不知他要幹什麼,就含笑不動。
張煥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老夫老了,黃春輝也老了。老夫等人在時,令異族不敢窺探大唐。如今老夫等人要離去了,威懾異族的重擔就交到了你等的肩頭,重不重?”
“重!”楊玄想起了北疆。
“看看那邊!”張煥指著大唐方向,“從長安到南疆,這一路多少百姓,多少父母,多少孩子……他們耕種,他們行商,他們做工……他們安居樂業。可這些安居樂業從何而來?”
張煥拍拍自己的胸膛,目光炯炯的道:“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