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面色大變,隨即大笑不止。
老僕擔心的看著他,“阿郎小心些。”
周勤笑的喘不過氣來, “哎!哎!老夫樂啊!”
周寧蹙眉, 問道:“阿翁樂什麼?”
周勤樂呵呵的道:“你那銀針忒長, 每次扎進去老夫被嚇個半死。那小賊可惡, 老夫想收拾他,卻擔心你過去被欺凌。”
周寧低頭。
周勤笑道:“可一想到從此那長長的銀針就會扎到他的身上, 老夫就樂的不行!”
周寧:“……”
……
晚飯後,怡娘在點檢準備的禮物,章四娘協助。她一邊檢查清點, 一邊嘀咕著。
“當年才那麼小一坨,如今也要成親了。”
回過頭, 她見章四娘蹲在邊上,痴痴的看著外面的楊玄, 就淡淡的道:“別想著新婚之夜前陪侍郎君,沒戲。”
章四娘癟嘴。
楊玄在院子裡納涼。
前院, 坐在屋簷下的屠裳突然蹙眉看著右側圍牆,撿起一顆石子丟進了後院。
“哎喲!誰扔的石子?”
剛抱著一床被子出來的章四娘正好中招,單手捂著額頭,目光轉動,想尋人晦氣。
趙三福悄無聲息的翻上牆頭,此次他有了經驗,坐在沒有尖刺的地方, 灑脫的道:“戒備差些意思,被盜賊摸進來就有趣了。”
他輕鬆下來。
身後突然有人說道:“下次走正道。”
趙三福猛地回身,還擺出了個防禦的姿勢。等看到是王老二後,他沒好氣的道:“就不能出點聲?”
趙三福拎著包袱尋到了楊玄。
“這是賀禮。”
楊玄笑道:“難得你這位鏡臺的紅人也來送禮, 傳出去怕是會嚇到許多人。”
趙三福隨意坐下,“你若是不介意,我也願意做個儐相。”
“得了吧,你若是去做儐相,丈人能把我趕出來。”
趙三福靠著牆壁,雙腿耷拉在臺階下,“東宮之事你的運氣不錯。”
“什麼意思?”
“國丈他們一直在想法子把太子重新拉起來,咱們鏡臺重點就盯著這個。我還在想陛下那邊會如何應對,沒想到一次刺殺就了結了。東宮多少人會倒黴,你還好,竟然混了個清白。”
“鏡臺就沒摻和此事?”楊玄覺得王顯的事兒鏡臺弄不好知道。
趙三福搖頭,“宮中事咱們不好摻和,韓石頭盯著呢!”
“對了,韓石頭這人你覺著如何?”
“穩,做事有分寸, 不出意外的話,陛下去之前,他能富貴已極。”
“王守呢?”
“他?鏡臺就是帝王的狗, 為帝王撕咬, 若是識趣還能得個善終……”
楊玄靠在牆上,感受著些微涼意,“知道的太多,也是一條絕路。”
趙三福默然。
“你的酒宴我想來,但不能來。”
“多謝了。”
鏡臺當紅炸子雞來赴宴,那些客人會如何的臥槽!
“今夜就為你慶賀一番吧!”
趙三福變戲法般的拿出一個酒囊。
喝了酒,他把酒囊一丟,起身道:“東宮沒什麼意思。”
“我知道。”知道是知道,但目前楊玄還需要這份資歷,好為下一步迴歸北疆打下基礎。
“那地方就是個爛泥潭,寧可孤傲清高些,莫要攪和進去。”
“你在鏡臺……我聽聞王守頗為看重你。”
“沒錯,他喜歡那等遊離於利慾薰心與理智尚存之間的人。”
“要小心。”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