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好體貼……黃大妹心中甜蜜,“要買楊家的豕肉,他家的豕頭大,供奉了神靈歡喜。”
“嗯!我會去弄的。”衛王把錘子一丟,“從今日起,你歇著。”
“那家裡誰收拾?再說了,哪家女人有孕歇著的?都幹活呢!一直到快臨盆了才歇息,好好好,我歇著。”
黃大妹喜滋滋的去後院,說是要給自家老爹稟告這個好訊息。
午飯晚飯都是衛王做的。
臨睡前黃大妹還在嘀咕,“夫君,記得去買豕頭!要大的!”
“我知曉,你睡吧!”
“那你呢?”
“有些熱,我出去轉轉。”
“早些回來。”
“知道。”
衛王出了臥室,反手關門。
他就站在臥室外,聽著裡面的呼吸漸漸均勻,平靜。
月華如水,略冷。
衛王進了鐵匠鋪中,月光映照著裡面白慘慘的。
裡面擺放了不少打造好的東西,鋤頭等家用鐵器都堆在一起,而橫刀都掛在牆壁上。
這是規矩,不知從何時傳下來的。衛王后來才知曉,橫刀必須要掛著,否則容易變形。
他選了一把橫刀,開啟一扇門。
小巷中靜悄悄的,衛王的目光轉過去,幾個地方都有黑影在動。
他走出去,緩緩而行。
汪汪汪!
小巷子中,群狗狂吠。
那些黑影悄然出現,遠遠的跟著。
這裡面有楊氏的人,有淳于氏的人,有越王的人,還有宮中人。
衛王是一個變數,但沒有子嗣,故而威脅不大。所以這些勢力只是令人盯著他,尋找把柄,關注動向,看看誰和衛王有聯絡。
衛王從來到了這條巷子,晚上就沒怎麼出過門。今日一動,引得那些暗哨興奮不已。
雙方一前一後,轉了幾個巷子。
前方是幾家青樓,在夜禁廢弛後,坊中的生意越做越多,青樓也急客戶之所急,開在了客戶的家附近。
樂聲,歌聲,還想男女放蕩的笑聲。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衛王止步,身後人影幢幢。
他沒回身,說道:“這首詩記得是子泰所作,說的是沙場豪邁與慘烈。
幾個嫖客去了青樓,女妓高歌,彷彿都去了沙場,可最終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女妓的身上,皆大歡喜。
只是,髒了詩詞!
汙了人心!”
這話何意?
他和誰說?
幾批暗哨有些人彼此認識,面面相覷。
“你等盯著本王許久了,本王一直置之不理。不是害怕什麼,只是覺著,晚上丟些人在外面讓蚊子吸血,也是樂事。”
呃!
那些暗哨中,有人覺得不對,開始悄然後退。
衛王回身,“可秋季了,蚊子,沒了!”
他的身影閃動,幾下就出現在了那些暗哨身前。
“救命!”
“聯手!”
“別顧忌,殺了他!”
刀光閃爍著,和月華爭輝。
每一刀,必然有一人倒下。
到了後來,衛王竟用刀背,一下一下的劈砍。
若是黃大妹在,定然會詫異的道:“夫君,你這怎麼像是在打鐵!”
對,衛王就是在打鐵。
他把橫刀當做是鐵錘,一錘一個。
噗!
一人中刀,飛撞在圍牆上,低頭看著胸口,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裡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