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賊拎著竹籃發飴糖,順著過去。
大多人都微笑接過,但卻擺在一邊。
都是富貴人,誰沒事兒吃飴糖啊!
就像是另一個世界裡的有錢人,喝酒都喝好酒,你說土茅臺好喝,嘗一口那股子怪味直衝上來,沒罵人就算是客氣的。
貴賤不相交,指的不只是雙方的地位,還有生活習慣。
別人喝的是天價水,你喝的是一塊五一瓶的礦泉水。別人喝的是好酒,你喝的是土茅臺,是幾塊錢一瓶的啤酒……
這是兩個世界。
到了梁月那裡時,她淡淡的道:“拿走!”
老賊壓根不帶停留的就走了。
老夫就沒準備送給你,你想多了。
主持人是個貴婦,她清清嗓子,開口道:“諸位。”
楊玄在嚼著飴糖,“越吃越香。”
“今日群賢畢集……”
後面的話自動被楊玄遮蔽了。
一番話後,有人起身作詩。
楊玄聽了幾首詩,皆是平庸。
魏靈兒在那邊衝著他瞪眼,示意他過去。
這個少女……
楊玄起身走了過去。
大多人的目光追隨著他。
“子泰,我剛得了幾句詩,正想請教你!”
魏靈兒一本正經的道。
楊玄坐下,魏靈兒壓著歡喜的情緒,“哎!子泰,那個是陳雨兒。雨兒,這是子泰。”
隔著張冬青,楊玄對陳雨兒頷首示意。
陳雨兒微微點頭。
“雨兒詩才了得,還會作詞哦!”
張冬青說道。
“幸會。”楊玄再度頷首。
“客氣了。”陳雨兒很沉穩。
“子泰!”
“嗯!”
魏靈兒低聲道:“昨日回家我和阿耶說了你和王瑜鬧翻的事,我說你定然是和王瑜有衝突,阿耶卻說你不會為了一個世家子和王氏翻臉。”
老魏,果真是有眼光。
“後來阿耶派人出去了,好像是去王氏。”
楊玄看著她那嬌俏的臉。
魏靈兒被他看的有些心跳加速,“子泰,你看什麼?”
“吃飴糖!”楊玄給她一塊飴糖。
“哎!味道還行。”魏靈兒吃的鼓起腮幫子,有些面目猙獰的感覺。
但卻帶著些可愛。
楊玄笑了笑,心想魏忠沉穩,讓人去王氏多半是勸說。這份情誼,他先記下。
他不知道的是,魏忠知曉他的性子不會無的放矢,既然翻臉,必然是鬧出了些不可開交的事兒,於是便準備出手接過這份恩怨。
其一是欣賞這個年輕人,其二,是女兒的救命之恩沒報,一直讓他有些愧疚。
人與人不同,對於王氏來說,討好他們的人太多了。長此以往,他們會把別人的幫助視為理所當然,覺得無所謂。
這便是三觀的截然不同。
所以,楊玄才會說,道不同!
不相為謀!
從元州到長安的這一路,就是楊玄了解世家門閥的過程。
印象很糟糕。
所以到了長安後,他用救命之恩換取了讀書的機會,覺得從此和王氏就再無關係。
這也是一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體現。
三觀不合,那就疏離。
“這首詩不錯。”
一個才子作詩一首,贏得了眾人的讚譽。
梁月淡淡的道:“聽聞楊使君詩才了得?”
她本沒什麼才華,哪裡知曉什麼好壞,不過是要找茬出氣而已。
楊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