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聲,兩個腦袋探出被子。王大白虎火了,白蠟杆指向俊柳州,“臭娘們!膽敢勾引二爺。”
俊柳州立刻渾身篩糠。齊二水竄出被子,掄起胳膊給王大白虎一巴掌。“你他媽滿嘴跑火車!”然後替俊柳州辯白,“我逼她,不賴她!”
俊柳州胡亂穿上衣裳,爬到炕沿上給王大白虎磕頭,咣咣的。“啊,大兄弟聽我說,”鼻音都出來了,“二爺不要。是我上門硬給,可不關二爺的事。”
王大白虎蒙了。這兩人,你護我我護你,唱得哪出戏呀。
俊柳州頭都磕暈了,齊二水拉起她,命令王大白虎:“你他媽的,趕緊給你嫂子說句軟話。”
王大白虎基本明白咋回事了,肉鍋裡煮雞蛋,一對混蛋。二爺是主心骨,他當然聽二爺的,於是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給俊柳州道歉:“嫂子,兄弟嘴臭,算我罵自個兒。”
“啊,別為難二爺,”俊柳州穿鞋下炕,走之前說,“要地是大事。”
1 玩鬧進村騷擾,齊二水突審色變
齊二水感動壞了,給俊柳州的背影挑大拇指。“瞅瞅人家這境界,心裡裝大事。”扭臉罵王大白虎,“你小子簡直白扔的玩藝!跟你說,這事走了嘴,不饒你。”王大白虎說,二爺當我眼瞎。齊二水納悶,“你爹快死了,跑我這兒幹啥?”
“有大事!幾個玩鬧進村,挨家挨戶找你。”王大白虎說,“押到了村委會。”
齊二水一愣:“啥,玩鬧?我跟黑道沒聯絡呀?”感覺事情蹊蹺,穿上衣裳奔了村委會。
其實,俊柳州來齊二水家看見路上那輛小麵包車時,玩鬧已經進了村。齊二水啃水蜜桃那會兒,玩鬧拎著棍子正挨著家敲門,見人就叫喚:嗨,誰他媽是齊二水?站出來,老子卸他胳膊,拆他大腿!王大白虎他爹在炕上捯氣,玩鬧闖進來,嚇的他爹噴了一口血,人就死了。玩鬧搞清楚死人並非齊二水,又去了別人家。王大白虎點燃二踢腳,護村組圍住玩鬧一頓暴打,跑了三個,剩下三個押到村委會。王大白虎好歹給爹搭上靈床,孝帽子掖進兜,跟他娘說,娘,你先給我爹發喪,我去找二爺。
還沒進村委會,齊二水就聽見了鬼哭狼嚎。進屋一看,玩鬧躺在牆角,頭上懸著幾根白蠟杆。他吩咐放下白蠟杆,腳踩其中一個玩鬧的屁股,“找齊二水是嗎?我就是。”玩鬧睜眼看,搖頭,不認識。齊二水說,“咱們前日無怨,近日無仇,找我幹啥?誰叫你們來的?”三個玩鬧都閉嘴。
齊二水冷笑,耍肉頭陣?好辦。他朝王大白虎使眼色,隨手關了燈,黑暗中白蠟杆噼裡啪啦亂響,玩鬧們嗷嗷喊叫。齊二水開燈,問:“說不說?”沒有迴音;他又關燈,玩鬧叫的更慘;他再開燈問,“還不說?”又要關燈。
“說。說!”最外邊的玩鬧捂著屁股求饒,“我交代。”
且慢。齊二水吩咐會計拿來紙和筆,準備錄口供。
齊二水:誰叫你們來的?
玩鬧:條子大哥。
齊二水:條子?我跟柳河縣黑道老大無怨無仇,找我麻煩幹啥?
玩鬧:不知道。
齊二水:誰讓條子派你們來的?”
玩鬧:哦,哦。這個。
齊二水:不說,關燈啦?
玩鬧:哎哎,我說。條子大哥說,高縣長讓來的。
齊二水:啥?你說啥?他媽胡咧咧,我撕你嘴。
玩鬧:是真的。條子大哥說,高縣長嫌你忒煩人,讓教訓教訓你。
齊二水:嗨!你等我嚥下這口氣再說。我問你,你他媽是不是胡沁?
玩鬧: 條子大哥真這麼說的。
齊二水:哎呦喂,好好好,我就當真的聽。喂,你他媽敢在口供上按手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