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熾天不罷休,依舊纏著洛安,想讓她脫衣服,然後幫她塗藥,急切地想盡一個身為母親的職責。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自責中度過,認為是自己的欠考慮才害得洛安遭受這麼多的苦難。
但是,事已發生,她只能儘自己所能地彌補,將對洛安的傷害減到最小值,所以才下了那番欺騙世人的旨意,現在,又執著地想看看洛安的傷口,併為其塗藥。
“孃親,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也會醫術,所以我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十分了解。要不?孃親你把你為我備的藥給我吧,我拿回去自己給自己塗。”
洛安依舊是拒絕的態度,昨晚上小刺蝟為她塗藥時的反應,她還歷歷在目。
所以,她可不敢冒險讓孃親看到自己的傷,本來孃親的情緒還好好的,別看了自己的傷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還要自己千方百計地哄著才行。
可不是她誇張,而是依照她對孃親的瞭解,孃親絕對做得出這種事。
“麟兒……孃親只是想盡一個母親的職責……”
鳳熾天幽怨地看著洛安,聲音已帶了些祈求的成分,只是還未等她說完,洛安就打斷了她。
“孃親,把藥給我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洛安也很執著,將手伸在鳳熾天面前,擺明了看傷不成,但藥還是要的態度。
其實她並不缺藥,但孃親既然給她備了,那她就收了,以此減輕孃親心裡的自責。反正能從孃親手裡得到的,肯定也是一等一的珍稀藥物,不要白不要!
最終鳳熾天只好投降,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放進洛安手裡,嘴裡關照道:“這是我從太醫院索來的清玉膏,需要每天給傷口塗一次才行。”
“放心吧,孃親,我肯定每天用。”
洛安利索地將那瓷瓶收進懷裡,一邊寬慰性地說了一句。
“麟兒,都怪孃親無能,才害得你落得此番境地,你要有什麼要求,你就儘管說,孃親一定滿足你。”
鳳熾天抓過洛安的手,拍了拍,看著眼前與自己相似的容顏,心裡一陣感嘆,對這個孩子,她還是虧欠得太多,太多……
洛安垂了垂眸,才看向鳳熾天,語氣平靜,“孃親,這無關誰對誰錯,是我自願的,而且,我受的這些責罰,並沒有影響我什麼。”
其實,她這些話並不算虛,首先那兩百的杖責,她既然受了,定能迎得一部分的民心。
還有那一年的俸祿,對她來說,根本無關痛癢,因為,她從來都不缺錢。
最後,三個月的禁閉,對她,更沒有多大的影響,反正有葉珍幫她把持著朝堂上的人心所向。
最主要的是,這三個月的禁閉,是她最好的障眼法,既能讓楊曼書那幫人放鬆警惕,也能讓她在幕後更得心應手地操作一些事情。
“孃親知道,只是心裡還是覺得對不起你。”
鳳熾天手裡依舊緊緊地抓著洛安的手,不願意鬆手,她只知道,她要好好愛護這個孩子,卻總是事與願違,所以她內心無比愧疚,這份愧疚,既是對這個孩子,也是對玥兒。
洛安突然想到一件壓在心頭的事,當即眼珠子一轉,“那孃親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鳳熾天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孃親,你給我下的那份旨意中有讓我低調迎娶辰的內容,我不會違背,該怎麼低調還是怎麼低調,但,唯有一點,我希望孃親能恩准。”
洛安看著鳳熾天的反應,見其臉上沒有顯出不耐煩的情緒,她才繼續道:“我想十八抬大轎迎娶辰,這是我曾對他許下的承諾,我不想違背。”
談到葉逸辰,她面上就不自覺地流露出柔和的笑意。
鳳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