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曼書立時沙啞地慘叫出聲,身上癒合的傷口再次破開,血肉被硬生生地颳走,痛得她額上滲出冷汗,戰慄著翻起了白眼。
洛安哪會讓她暈?
只見她手腳麻利地拿起器皿從一旁的水缸裡舀出已經加了料的水,照著楊曼書身上新添的傷口潑了過去。
“啊——”楊曼書再次慘叫出聲,渾身痙攣起來,臉色呈死灰,懸在生死的邊緣,上不去,下不來,靈魂都在瑟瑟發抖。
“怎麼樣?”洛安笑眯眯地看著,“可接受剛才本殿的提議?”
“接受接受,殿下說什麼便是什麼。”楊曼書嚇得連忙應了,都來不及思考這其中利弊。
“這還差不多。”洛安得逞了,就徘徊在楊曼書身邊,似乎正在其身上找下一次她要下鞭的位置,“本殿問你,十幾年前墨宮的慘案是由你一人,還是你跟醉雲山莊莊主雲幻之一起策劃的?”
楊曼書眸光微閃,隨即如實答道:“由她一人。”
身上的痛意還未消,見洛安手上依舊拿著那條上面已沾了她血肉的鐵鞭,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身子不自覺地戰慄著。
“真的?”洛安表示很懷疑,摸著下巴審視著楊曼書面上表情的細微變化,暗自揣度著她話裡的真實性。
“我當年只是傳話給她,讓她快點除了,除了……”楊曼書怯怯地望了洛安一眼,“你跟雲貴君,但其中具體的,我並未參與。”
“你跟她究竟什麼關係?”洛安眸底掠過一抹深思,隨即繼續問,一邊狠狠地甩了甩手上的鞭子,將鞭上的血肉甩去,濺了一地血腥。
“她,她是我金蘭的女兒,是,是我乾女兒。”楊曼書雙目緊緊地盯著洛安手上的鞭子,深深地恐懼,生怕其再次往她身上招呼。
幻兒是她的最後一張底牌,所以,她絕對不會告訴此女幻兒就是她的親生女兒。
“確定?”洛安依舊不怎麼信,“老東西,你要是敢騙本殿,後果會很嚴重哦~”
雲熙是此女的侄孫,那其孃親雲幻之便是此女的侄女,雲幻之的孃親便是此女的姐妹,的確對得上號,可是,為何她總還是覺得奇怪呢?
此女怎會跟醉雲山莊的前任莊主打上交道?
還有,此女謀反篡位,多多少少有風險,就算她和醉雲山莊有交情,也不至於讓其跟著摻和進來吧?!
“殿下,我的命在你手裡。就算借我十顆雄心豹子膽,我也不敢騙你。”楊曼書信誓旦旦道,心裡其實很疑惑,甚至荒涼。
以幻兒的實力,這麼長時間了,應該能將她救出去。
可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沒有動靜,她心裡不免沒底起來。
“那你女兒呢?”洛安繼續問。
楊曼書躊躇了一下,直接答,“死了。”
“騙鬼呢!”洛安又一鞭子重重地甩了過去,一下不解氣,她又連著幾下招呼過去,“老東西,讓你說謊,讓你說謊!再說謊本殿直接割了你的舌頭餵狗吃!”
“啊——啊——啊——”楊曼書連聲慘叫,嗓子都快啞掉,仰著頭,緊皺著蒼老的臉,額上、後背均冷汗涔涔,佈滿傷痕的身上再次變得血肉模糊,彷彿在血泊裡淌過一般。
甩了幾鞭子,洛安也出了汗,但她已不顧這些,只陰測測地盯著眼前一隻腳已經跨進地獄的楊曼書,問:“本殿再問一遍,你女兒去哪了?”
“她八歲時就離開了我身邊,至今未見,不知所蹤,我只當她是死了。”楊曼書艱難答道,沉重地喘著氣,眼簾無力地垂著,形容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