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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紗連忙收回亂七八糟的心思,展顏對來人笑了笑。
“拓飛,你回來啦。”
殷拓飛快步走近紗紗,興匆匆地說:“瞧我給你帶了什麼。”
他是柳家武館的首席大弟子,柳君子的得意門生,今日奉柳君子之命出城探訪與柳家武館向來交好的“風家武館”館主,純粹是友誼式的拜訪。
殷拓飛無父無母,自幼就在柳家武館長大,這一、兩年來柳君子潛心研習高段內功,柳家武館的大小雜務幾乎都交給他處理,他也任勞任怨,每件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他這個大師兄是柳家弟子們最好的榜樣。
“什麼?”紗紗湊過頭去,立即驚喜地大叫,“哇!一隻烏龜!”
“很可愛吧?”
看見紗紗樂,殷拓飛也很樂,他把掌中小小的烏龜交到她的手心裡,愉快地想,自己這份禮物真是送到紗紗心坎裡了吧。
她低頭逗弄著掌中烏龜。“真的好可愛……”
小烏龜是很可愛啦,可是,難道她真的那麼沒有女人味嗎?
為什麼就沒有人會想到送她一支金釵或一對耳墜什麼的,甚至有回初雅去江南迴來還送她一頂十分流行的東坡巾,那是男人才戴的東西耶,難不成初雅以為她用得著嗎?
殷拓飛完全不知道紗紗在想些什麼,他只一徑愛憐地看著她動人的低垂側臉。
太美了!她白督的頸際多麼細緻,黑緞似的長髮亮麗柔順,兩道彎彎似新月的眉毛,小巧的鼻樑嬌俏可人,哦,她是造物者的神蹟,老天爺的傑作!
她突然抬起頭來,冷不防與殷拓飛熾熱的眸光撞個正著。
“拓飛,你在看什麼?”她奇怪的問。
“我……”他驀然漲紅了臉,本能的伸指彈了龜殼一下。“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烏龜。”
紗紗不以為意的笑道:“我看我得給它找點水喝,不然它會渴死的。”
看著她捧著烏龜走掉,炙陽下,殷拓飛懊惱的在心中大罵自己是笨蛋。
殷拓飛,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喜歡她就大聲的說出來呀,拿什麼烏龜當藉口,笨,你才是一隻烏龜!
???
“柳小姐……謝謝。”
虛弱的婦人噙著感激的笑容,小小殘破的斗室因這位好心姑娘的探望而顯得溫暖不已。
她的丈夫前些日子感染風寒過世,留下三名稚子,而她又因腰背宿疾無法工作,生活頓時陷入困境,若不是柳家小姐對他們伸出援手,他們母子四人早斷了炊。
“別這麼說,薛大嬸,你自己要保重。”紗紗細心地為薛大嬸用熱毛巾按摩,希望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這裡是開陵城外的貧民民巷,住的大多是既無工作能力也無積蓄的老弱婦孺,屋子也大半是傾倒毀損的,房屋遇雨漏水,冬冷夏熱,蚊蟲終年徘徊不去,處境堪憐。
她有日跟著衣兒來這裡分送藥草給那些無法進城看病的老人,一看之下大為震撼。
她原以為自己那雜役工兼煮飯婆的日子已經夠苦的了,沒想到世上還有比她更苦之人。
於是她就成了這裡的常客,只要得空,三天兩頭便往這裡跑,若是衣兒藥莊得閒,兩人便會結伴來這兒看護那些風燭殘年的老人家。
她們知道憑她們一己的力量是微薄了些,也不能改變什麼,有富有貧本是社會的現象,沒什麼可抱怨的。
不過她們的作法倒是很符合蘭花會鏟奸扶弱、嫉惡勸善的精神,因此她們深以為傲。
現在連妝丞也加入她們了,身為開陵城第一首富獨生愛女的妝丞,接濟貧民巷最實際的東西就是——銀兩。簡單、好用、不唆。
“大寶、二寶、三寶,來洗澡嘍!”紗紗揚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