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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千金難覓的東周古玉杯被無情地砸在地磚上,摔成好幾塊。
“阿兄!”小臉上掛滿淚珠,內史公主悲憤至極地望著兩位兄長嘶喊:“阿兄,阿兄!兄長豈可……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沒有啊!我何曾同意過你與慄延之事?一點訊息都不漏……’
慄太子劉榮張張嘴,想反駁反駁妹妹無中生有的指責——雖然如果提前知道了,他也不會贊成;相比深得父皇喜愛的萬戶侯陳表弟,慄延的光芒黯淡太多了。
河間王劉德握住劉榮的胳膊,對小妹方向揚揚下巴,向長兄搖了搖頭,暗示太子阿兄‘沒用,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是啊!沒用。’皇太子看著妹妹,完全同意二弟的判斷:內史公主眼皮浮腫,鼻子一抽一抽的,身子還不停地顫抖,雙眼中顯出無盡的痛苦和絕望——哪還存半點的理智?
明知妹妹性子倔,做長兄的該勸的還是竭力勸:“內史,從弟蛟……少年得志,萬戶之侯,聖眷優隆,東宮愛重。”
“然,然!”不管怎麼說,河間王與內史都是一母同胞,該說的還是要說:“隆慮侯蛟……矯健,精騎射,有容止……”
‘地位、身家、品貌樣樣佔全,無任何不良嗜好。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劉榮劉德彼此看看,相互咬耳朵,同認為妹妹非常非常不識好歹,非常非常無理取——整個大漢貴族圈,惦記姑姑次子的高門多著呢。說實話,若不是沾同母兄是皇儲的光,光憑個人條件,如此好的夫婿人選可輪不上內史!
見兩個兄長都不肯幫忙,慄公主頓覺悲從中來,一下癱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哇!哇……”
慄太子劉榮和河間王劉德兄弟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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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陶長公主官邸,
堂邑太子陳須聽到訊息,特意換上正裝衣冠,去到弟弟的東跨院賀喜。
一踏進兩樓的起居室,陳太子就被散落一地的各類刀劍嚇一跳。
就見二弟陳蛟穿件粗綢家常衣服坐在地席上,懷裡橫抱把出鞘的長劍,手拿塊蘸了油的白綾,不緊不慢地抹刃。
劍刃上刻著古樸的菱紋;經過細心的擦拭後,冷輝熠熠。
躡手躡腳從種類繁多的長劍短劍中穿過,陳須來到弟弟面前,樂呵呵地道喜:“弟君,得太子弟內史主為婦,可喜呀可賀!”
大漢隆慮侯放下手裡的劍具,拱手對兄長隨意一揖,算做了回禮;然後低下頭,依然忙自己的事。
“咦?”見準新郎一派心有旁騖,太子須不禁微怔;
詫異間乾脆在近旁盤膝坐下,關切地問陳蛟對婚事是怎麼想的,是否對內史公主有什麼不滿之處——慄夫人女兒的嬌慣成性,在皇族中並不是秘密。
‘亦或者,是阿碩有了……心上人?’
說到半截,端詳端詳人品出眾的同胞手足,太子陳須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性很大很大——二弟健康俊美,少年多金,受各階層美人歡迎再自然不過。
於是,好好兄長壓低了聲音,捎帶緊張地探問——出身平民的還好說,說服公主弟媳後可以買回來做妾;可要是高門仕宦之家的女孩,就不好辦了。
陳蛟聞言輕笑,甩手扔掉沾滿油汙的綾子,推劍入鞘:“大兄,無……此事。”
這下,太子須真的驚愕了。
想當初他和表妹劉姱初訂婚的時候,可是東想西想,連著好幾天沒睡好覺吶!弟弟這是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