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不可動土。”爹爹坑一時譁然,紛紛傳說築路會帶來各種禍殃災害,觸犯神明,於是爹爹坑的許多人約定縮了手腳,不參加築路了,爹爹坑村口那支由本村組織的隊伍零零散散剩了幾個人。而村外的工程隊仍然在拼命幹,夜裡還加班。
劉福祥跑進村裡每家每戶去動員,講來講去都沒用,村裡人不相信劉福祥的話,劉福祥大罵那風水先生。那風水先生是瞎子,劉思明叫人一步一步牽進爹爹坑來的。瞎子根本看不見爹爹坑是哪一個樣子。劉福祥恨不得出山去找那瞎子,狠狠地揍他一頓。
“瞎三瞎四的都被這龜蛋毀了!”劉福祥大罵。
劉思明見著劉福祥這紅面鴨似的氣火樣子,心到神知地一聲不言,保持緘默。他自知那瞎子是他叫人帶領進來的,爹爹坑裡的這場風波當然與他有關,他應負責。劉福祥雖在表面未加對他說些什麼,可他覺得劉福祥那股氣火一半是對著他的,但他裝糊塗。
劉天金是劉二寶的親侄子。
這時,他也隨著大夥找回村口工地上的工具擼手不幹了。不幹還不算休,他糾糾約約了一群人,急頭絆腦地在村子裡宣傳劉二寶的說話內容,又添枝加葉地點綴那瞎子的風水論斷,把爹爹坑渲染得一片即將絕門絕戶的緊張氣氛。
一日大早,劉福祥氣得去揪住劉天金的衣領,用磨出了層層老卷的手掌扇了他兩耳光。劉天金要還手,結果又遭劉福祥一拳頭。劉天金的個頭沒有劉福祥厚實,不是劉福祥的對手。劉天金大吼一聲對旁邊慫勇他的人叫:“大家上,幹掉這敗我們爹爹坑的瘌痢頭!”旁邊那些人一哄而上撲倒劉福祥,壓肩的壓肩,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將劉福祥打了一頓後抬起來甩在骯髒的窪溝裡。
劉青青聞訊而來見此情景,抄起一根木棍往劉天金腰上掄了幾手,掄得劉天金半生半死滾在地上嗷喊。劉天金那夥人圍著劉青青拿了她的械,把她也抬起來甩到劉福祥一起。
劉福祥被打得太傷,躺在窪溝裡筋疲力盡地呼吸著爬起來,一頭全是汙泥。劉青青掙扎著抓了一塊石頭,就要往岸上的劉天金那夥人飛去,劉福祥捏死了她的手臂。劉青青轉頭猛咬了劉福祥的手一口,血流了出來。
村子裡的人都趕過來圍觀,沒有一人對劉福祥和劉青青說句好話,私下壓著嗓門罵劉福祥是該打的過街老鼠,咒劉青青是替罪的野雞婆,一串串難聽的話像連珠爆般在圍觀的人群裡嘟嘟嚷嚷。
劉椿古和謝桂貞看了一眼就悄悄回身走了,他們沒說什麼。劉椿古拉著仍不想走的謝桂貞在跺腳,回到家裡道:“反正我們不護著劉天金那些人,也別得罪了劉福祥他們。”
“我看劉青青真硬氣。”謝桂貞同情地嘆了口氣。
“什麼硬氣?兩人早都勾上了的,有感情了。這輩子有這樣的婆娘劉福祥走運哩。桂貞,我碰上這樣的事,你會哭鼻子吧?”
“我也要拼命的。”
劉椿古笑笑:“你沒劉青青那勁頭。哪個婆娘勾走了我你也會沒辦法的,你是書本小姐啊。”
謝桂貞扭住劉椿古的耳朵:“再說!再說我書本小姐看我不把你……”
劉椿古點頭哈腰時,她親了一下他的鼻子。
“爹爹坑的婆娘數你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