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為什麼我們遲遲不動手,還要被郭家人欺負?那郭素算是個什麼東西,咱們何至於這樣忍耐!”裴帆忍不住怒聲道。
裴皇后冷冷地一笑,她絕美的面容上似乎壓抑著一絲怒氣,與生俱來的威嚴與權勢瞬間撲面而至,帶著寶劍出鞘的凌厲:“二哥,你還是這麼魯莽,行事一點也不沉穩!我這一生何曾怕過誰?如今真正值得擔心的不是郭家,而是坐在皇帝寶座的那個人!”
裴帆一愣,剎那之間說不出話來,不由抬起眼睛看向裴皇后,她神色冷淡,彷彿剛才那句話不是她說出來的:“娘娘,我不明白你說的意思。”裴帆不禁這樣說道。
兩人在四周靜謐的大殿裡,只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裴皇后臉上的堅毅之色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疲憊,顯然是對不理解自己心意的兄長有了一絲厭煩:“我不對郭家動手,不是我畏懼他,而是皇帝要保他們!咱們的敵人不單是郭家,還有陳家,還有外頭那些虎視眈眈、坐視我們彼此爭奪的家族,那些和裴家勢不兩立的敵對勢力!這些二哥你都明白嗎?”
裴帆其實不明白,他只覺得裴家有力量將郭家一網打盡,為何遲遲不動手。在這盤棋局之中,他只能看到三步,可卻看不到三步之外的天地。打擊郭家並不困難,可皇帝卻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扶植他們,他在維持一種平衡!
裴皇后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二哥,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光是裴家,郭家,陳家,還有越西的各大家族、軍中的勢力、暗中勾結的集團,越西有太多的力量了,都可以威脅到他的權力,可是這麼多年了,他為何還坐的這樣安穩?正是因為我們這些家族都在彼此牽制,郭家和陳家聯手在牽制裴家,這是一個三角,十分的平衡,看在皇帝的眼中也讓他放心,可你若是先動了郭家,或是陳家,這個平衡傾倒了一角,只怕皇帝第一個要剪除的就是裴家了。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也不過在帝王的轉念之間,你還是安生一點,想想裴家全族有一千多人,你就沒什麼忍耐不得的了。”
裴帆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皇后,這些話他的妹妹從來沒有說過,不,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這個妹妹年少進宮,性情十分冷酷無情,與他們這兩個兄長都不十分親近,可能除了父親,沒有人能瞭解小妹到底在想什麼。而父親也向來看重裴後,對待她如珠如寶,甚至於對他說過,今後裴家就要靠著此女支撐,只要他們緊緊跟著她,聽她的號令行事。從前他的堂兄看不慣裴後在家中說一不二的做派,不免出言諷刺了她幾句,誰知父親聽見,竟然不顧伯父的面子,硬生生將那個堂兄打斷了腿趕出裴氏一族,這件事情給裴家所有人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從小到大,凡是裴後喜歡的東西,裴帆連碰都不敢碰一下,連說話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揣摩她今天心情好還是不好,生怕惹惱了她。可他剛才太過激憤,竟然將此事忘記了……此時看她絕色的面容之上流露出的卻是嘲諷的神情,裴帆心頭就是一驚。
想到裴寶兒受辱,他鼓起勇氣大聲地問道:“難道為了不讓皇帝起疑,咱們裴家就要忍了這口氣嗎?”
裴皇后淡淡地一笑,這個兄長委實過於蠢笨,跟他說話簡直是浪費口舌,她語氣漠然地道:“在這一點上裴家並不比郭家聰明多少,看齊國公總是隱忍便知道郭家在朝堂之上選擇了隱,而在後宮之中,郭惠妃卻處處與我作對,這就是內廷裡的進!這就是郭家的選擇,明退暗進!郭惠妃怎麼多年來在宮中順風順水?不是因為她命好,也不是我怯懦,而是因為郭家人是真真正正聰明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裝傻,什麼時候應該退讓,什麼時候應該無所建樹!陳家那家主也是個老狐狸,他為什麼處處以郭家馬首是瞻?表面上看是結黨,一榮皆榮,一損皆損,不,應該說絕對不會有損,郭家和陳家都是數一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