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門去開大門,那些守衛的軍士和門子自然是不敢阻攔,吱嘎一聲,兩扇黑漆大門在眼前洞開。京兆尹畢恭畢敬,親自陪著旭王元烈走進天牢。事實上就在剛才,他對元烈代天子行事還是有些懷疑的,可是當他瞧見元烈腰間那一塊金牌之時,便不再多言了,這是陛下親自賜給元烈的,見到他如同見到天子親臨,既然如此,那京兆尹還敢多說一句,怕就要腦袋落地了。
元烈慵懶開口,似漫不經道:“去把那裴公子請出來。”
很快便有衙差將裴徽押了出來,裴徽雖然是神情憔悴,可是依舊不改那驕傲的神情,他看了一眼場中的局面,不禁冷笑一聲道:“元烈,你這是要私設刑堂嗎?”
元烈微微一笑,目光悠然道:“裴公子真是聰明,這麼難的問題你都能猜到,還真是不容易啊。”他這麼說著,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嘲諷。
裴徽不禁冷笑道:“我沒有罪。”
元烈好整以暇地坐下,旁邊自然有人上了茶,他捧著茶杯,滿面笑容道:“裴公子,你也該知道,我並不是故意為難你,只要你招供,承認意圖謀殺公主,然後在罪狀上畫押,我可保你裴家不牽涉到此事中去。”
裴徽面色陡然變了,怒道:“荒謬,我為什麼要殺公主?”他的態度強硬,而元烈的笑容卻是更加冷冽,他喜歡看到裴徽垂死掙扎,彷彿是獵物掉入了陷阱還渾然不知。他幽幽地說道:“裴公子,你可要想清楚。我並不是在請求你,而是命令你!難道你還看不出如今局勢的而變化,還以為你可以輕輕鬆鬆的走出這個天牢嗎?”
裴徽卻明顯並不信任元烈,他冷冷道:“你不過是個王爺,又有什麼權利來審問我?不要以為我是傻子!我是不會簽字畫押的,想都不要想!有這個功夫,你還是繼續跟在女人後頭打轉得好!”
這是諷刺他總是追著李未央跑——元烈卻不生氣,因為裴徽沒有說錯,他就是愛李未央,追著她跑又有什麼難堪的,自尊心算什麼東西?!可笑之極。他只是笑道:“我再問一遍,你招還是不招?”
裴徽義正言辭:“無罪之人,談何招供!”
元烈輕輕一笑,慢慢地道:“既然如此,可就不要怪我無情了。”說著,他一揮手,立刻進來幾個精壯的獄卒,皆是滿面的兇狠,直逼裴徽而來。裴徽皺眉,怒視道:“我是裴家的公子,誰敢不經審問便向我動手?!”
那獄卒隨即看向了京兆尹,京兆尹卻是從始至終低著頭,看都不看裴徽一眼。
元烈吹了吹茶末,道:“裴家固然是光芒萬丈,讓人可望而不可即,可是堂堂的裴家公子一夜之間變成階下囚,難道你現在你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有多麼的尊貴不成?這裡可沒有什麼裴家公子,只有一個意圖謀殺公主的罪犯。”
聽到元烈這麼說,獄卒心中都是信心倍增。一個獄卒手持彎骨尖刀,站到他的面前,另外一個人手上拿著一根繩子,繩子上掛著一個生鏽的鐵鉤。裴徽以為要開膛破肚,嚇得魂飛魄散,幾乎想要用力掙扎,可是他的一身武功在這裡竟是無用,被四個獄卒死死地壓住,他大聲地尖叫:“元烈,你好膽子!”
刀光一閃,只見一個衙役將那鐵鉤扣進他的肚子,不知如何動作,他只覺得腹痛如絞,對方冷笑一聲,那鐵鉤竟然穿破了他的衣裳,扣住了他的肚臍,這種痛苦實在叫人難以忍受,他尖叫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獄卒已經像提小雞一樣將他放在一個長凳之上,提來一壺辣椒水,如同茶館跑堂一樣拎高了,對準他狠狠地澆了下來,直把他澆得涕淚橫流,嗆咳不止。
元烈笑吟吟地問道:“裴公子,這天牢中的滋味如何啊?”
裴徽咬牙切齒,他此刻恨不得將面前的旭王元烈生吞活剝才能消解心頭之恨,不由怒聲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打成招嗎?!不要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