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營地那邊時,只見白雪林已經守候在路旁。
“有種的給我過來!”他對劉天金叫道。
“你想幹什麼?”
“扭下你的頭蓋來!昨晚的事情就記不得啦?”
劉天金這時未上手銬,因為他和派出所那兩人熟悉,帶來的銬子沉重地在那兩人的褲兜裡晃來晃去,劉天金像平常的趕路人似的走到白雪林跟前,投以輕蔑的一眼。
白雪林揮起一拳打在劉天金的鼻羽上,劉天金倒退了兩步,手摸摸鼻子,染了一手的血。派出所的那兩人慌了,攔堵在白雪林身前,不讓他再次靠近劉天金。白雪林順手把派出所那兩人一翻,那兩人像一團狗屎滾進路旁的小溝裡,上身朝下紮在溝旮裡爬不起來。於是,劉天金讓白雪林捶了個半死。然後讓白雪林撿起丟在路上的那雙銬子銬住了他的手。劉天金動彈不得,躺在地下不甘敗地划著腳。白雪林這時恨恨地掏出腿間那截東西,但屙不出尿來,一會又塞進去,在劉天金大腿上有力地踩了一腳,劉天金籲呀一聲疼叫。
59
劉天金被叫到鄉政府後,陳春林對他那晚的所作所為;氣火爆天;嗚嗚嚕嚕地倒了一肚子脾氣;然後撕了面子;要劉天金幫助鄉政府食堂的廚師搬煤球。
“這不是叫我勞動改造吆?我不幹!”
“你不干我送你去縣公安局,扣留你一月半月足足有餘,到了我這裡你還想硬氣?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劉天金這時一點計策也沒有了,看到陳春林那死色的臉孔,貓子一般跟著廚師搬著門口運輸車上的煤球。你陳春林真鬼怪,偏偏叫我幹這種活,你媽的;我怕你?入你公公!入你奶奶!
搬完了煤球,已經累得劉天金滿頭大汗,氣都喘不過來。他剛想坐下,這時來了一箇中年婦女,她對劉天金說:“我是鄉政府的雜工,領導說請你幫助我去打掃衛生。”
劉天金氣憤地跳了起來:“我不幹了,幹了的是烏龜蛋!”
那雜工把劉天金的話傳到陳春林那裡,陳春林說:“送他去縣公安局。”
劉天金被派出所的人推上汽車時拼命叫嚷:“去就去,我沒犯什麼天大的王法驚個屁!看能不能拿我槍斃!你陳春林有能耐把我的卵砣割給你老婆!”
陳春林憋得臉像豬紅那樣反駁道:“我老婆會丟下你的卵砣餵狗!”
汽車一會就開出了鄉政府大門……
劉天金被送去縣公安局的訊息當天傳到了爹爹坑裡。爹爹坑裡自古以來未有過這種風波,向來是平平靜靜的,絕沒有跟政府扯鬧的記錄。在山外,他們看到過以往多少人跟政府扯鬧而給砍掉了腦殼或者坐牢,因此使得家破人亡,足成千古冤仇。世世代代,爹爹坑的人們多以本份守己、甘於清淡為求生宗旨。現在劉天金的情況便成了一樁爹爹坑至關關重要的事件。全村的人都慌了,怕了,互相不再談及築路和風水的話題,擔心有人會去鄉政府打小報告,落得像劉天金那樣的後果。劉繼仁、劉竹茂等一些人不慌張害怕,他們知道劉天金給市委書記劉二寶打赤小報告,劉二寶知道情況後,大罵劉福祥,對爹爹坑風水問題很重視,說他定要抓緊回爹爹坑一趟看看。劉繼仁、劉竹茂在劉天金家裡翻出劉天金的手機,翻出那簡訊給村裡人看。
劉繼仁道:“我們二寶大叔在市委有權把子,什麼都不用怕!朝上沒人莫當官,灶下沒人莫亂竄。大家不要著急,我們有二寶大叔,儘管放心,劉天金也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二寶大叔會有辦法的!“
十多天後,爹爹坑的人的確聽到劉二寶專程到了縣裡。那日下午,劉二寶下車不到幾分鐘,就把被送到公安局扣留著的劉天金約到劉二寶下榻的賓館會了面。前來陪同劉二寶的縣委書記、縣長都跟劉天金握了手,並一齊共餐。縣委書記、縣長對劉二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