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住回來的藉口罷了。任氏好容易才將她們趕走,豈能再容她們回來?於是她當即便含愧致歉道:“是媳婦的不是,那院子有些日子沒住人了,媳婦處置不周,馬上便著人換門鎖去。”
那小宋氏便柔聲細氣地對宋夫人道:“既是換鎖,我母女三個也不好住在裡頭,多有不便的。二表姑,您看著可否允我們先暫住西跨院兒,等換好了鎖我們再回去?”
宋夫人總是心疼小宋氏的,況且這要求也不算過分,便要點頭應下。那任氏卻為難地道:“稟告老太太,實是不巧得很,便在芬表妹妹搬出去的第二日,老太爺親口發了話,叫將表姑娘挪去了西跨院兒,說那院子以後就歸表姑娘住了,還叫咱們家四姑娘親寫了題匾呢,叫什麼幄葉居。芬表妹這會子想要住回來,可沒地兒住去了。”
小宋氏再沒料到任氏的動作會這麼快,不由愣住了。隨後便眼神閃爍地柔聲道:“我們也只回來暫住兩日罷了,不拘誰的院子擠一擠,也是一樣的。”
宋夫人便道:“正是這話,便只住兩、三日而已,不拘誰的院子擠擠便是。”
任氏面上的神色便更加為難了,微蹙了眉道:“按理說,咱們府裡幾處院子都是能擠下的,但只一件為難。”說到這裡,她看了看小宋氏,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宋夫人便問:“有何為難的。你且說說。”
任氏便道:“芬表妹頭一個可住的。便是我們蟾月樓。我們那裡倒有兩間空屋子……”
任氏的話還沒說完,小宋氏便喜上眉梢地笑道:“那不是剛好,我們母女三個恰能住得下。”她正愁住不進去呢,這機會簡直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如何不喜?
任氏淡淡看了小宋氏一眼。細聲細氣地對宋夫人道:“話雖這麼說。但只我們那院兒不拘誰住進來,需得我們爺同意了方行。老太太也曉得的,我們爺自來便在這上頭極是小心在意。芬表妹目下的身份麼……恕媳婦多句嘴,只怕是多有不便。這話媳婦只好提一提,卻不敢擔保爺能同意。”
王昌在私行方面嚴格自律,宋夫人一向引以為豪。此刻聽任氏這麼一說,便覺出這其中確實不便。她再偏著小宋氏,也偏不過親生兒子去。這樣一想,她便道:“你說得很是,是我沒慮著這一點,他在朝為官,這些事情上頭可需十二分的謹慎才是。這事兒你也別問他了。”
任氏低眉順眼地道:“全聽老太太吩咐。”
宋夫人便又想了想道:“你們院兒若不行的話,我這裡怕也不便,老太爺若回來見著了,也不好說。”
任氏便又道:“媳婦也是這麼想的,總不好叫老太太為難。因此便想著,或可叫芬表妹一家子在朝煙山莊裡住兩日,您看可行麼?”
她這話一說出來,宋夫人的臉上便也現出了為難之色。
這朝煙山莊乃是王昭的住處。王昭是老太太四十歲上才得的小女,彼時方將及笄,老太太對她極是疼愛,並不願叫她跟人擠住一處。
更何況,王昭天性清高,是個孤標傲世之人,素昔對小宋氏根本不假辭色,說是冷若冰霜也不為過。
小宋氏一聽任氏說出王昭來了,便沒敢接話。她深知老太太疼寵王昭,更知道這位姑奶奶可不好惹。那是連王襄都敢頂撞的人,她可惹不起。
宋夫人便沉吟著道:“昭兒那屋子又是書又是畫的,東西多,芬丫頭一家子住著倒顯得窄了,怪委屈的,我看還是算了吧。”
小宋氏忙應是,任氏亦垂首應了,心中卻撇嘴。宋夫人不捨得自家女兒委屈,方才卻要將小宋氏弄到蟾月樓去,這心偏得可不是一點半點了。
“若不然,便叫芬丫頭一家依舊住回西跨院兒去?總歸那裡頭就四丫頭一個主子,下剩的皆是奴才,叫他們挪個地方不是很方便?”宋夫人還是想叫小宋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