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少華一聽與和悅有關,馬上翻開了資料。
資料不多,一張照片,一張說明,房少華看完之後,是驚訝,是不置信,還有萬分的疑惑。
“爸爸,這——”
“千真萬確。”知道兒子的反應會如此,房擎將柺杖放回身後,微蹙起花白的眉宇,言辭懇切道,“現在放棄和悅也不晚,但若你非要帶和悅回新加坡,她的身份資訊也必將公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申龍幫能不能容下她,潞幫能不能給她一條活路,只能聽天由命。”
房少華終於明白為什麼讓人調查了那麼久,也沒能查到和悅的身份與家世,原來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原來是見光死。
“潞幫的掌事人是她的親大哥,雖不為一胞兄妹,但也是血肉至親,難不成要殺了她?”
他認為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簡直是幼稚可笑,歷代多少人為爭上位,殺兄弒父,縷見不鮮。更何況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刀口舔血的黑社會組織,潞幫與申龍幫不同,申龍幫是新加坡公認的正當意義的社會組織,不涉黑,不涉毒,盤距在新加坡,更不會出國。而潞幫近一年可謂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無一天太平之日。
和悅竟然是潞幫已故馮老大之女,可她身上沒有半分汙濁之氣,眼裡沒有一絲戾氣,心地良善,純潔得像一張白紙。
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柔柔弱弱的,惹得他好生憐惜,惹得他生了愛慕之心,他想替她擋風遮雨,但潞幫是一場浩劫的海嘯,他能否替她擋得住?
“爸爸,你有辦法?”父親既然告訴他了,肯定會有解決之道。
“女人是男人的坎,過去了,愛一輩子,過不去,傷一輩子。”房擎嘆了一口氣,他自己也是如此,但卻是後者,“等你繼承了掌事之位,公佈和悅肚子裡的骨肉是你的,申龍幫便不會再為難和悅,至於潞幫,讓和悅做一份公開宣告,主動脫離、放棄與潞幫有關的一切,加之我親自出面維護她,應該可以保命,但也要看馮榭生前是不是真的立了一份傳位於和悅的遺囑,如果有,那要替和悅殺了她的大哥取而代之現任潞幫老大之位,否則,她會不停地遭遇暗殺,直到死。”
房少華愕然。
“少華,回去考慮一下,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爸爸都會全力以赴地支援你,與你同舟共濟!”
往好聽了說,房擎是個明理的老人。往難聽了說,他就是一隻千年老狐狸,明知有些事不可為,但他還是會說與兒子聽,讓兒子自己斟酌抉擇,若兒子執意為之,他定會與兒子同心同德。事情還沒有發生,便讓房少華體會到了他的父愛無疆,任哪個做兒女的不會被這樣的父親所感動?
房少華早已感動得無體投地了,此人不似親父,勝似親父!
他對和悅的愛戀,因和悅不可見光的身世,也因房擎的慈父大愛,而被撼動了幾分。
放下了資料,才發現紙張的一角被他捏溼了,搓一下手心,全是汗水!
“明早,我給您答覆。我先扶您去休息。”
說罷,他起身扶自己年邁瘦弱的父親回臥室。
三樓,臥室。
和悅盤腿坐在沙發上譯文,茶几上,義大利雙肩包裡裝有高遠為她備好的治療眩暈症的藥物,旁邊的皮質手提旅行包裡裝著兩身衣服,這就是她明天出國準備的東西,簡單得一點都不像是出遠門。
房門開啟,和悅扭頭看向略顯疲憊的房少華,彎唇,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恬靜而美好,
“房大哥,你這個樣子像被人打劫過一樣。”
房少華讓她改口叫少華,可她叫不出來,感覺有些不親切,便一直推,說到了新加坡再改也不遲。
“是嗎?或許今天工作太累了,睡一覺就會好的。”房少華掬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