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用衣袖輕拭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我們先回去城裡找個客棧,然後你再慢慢告訴我,好不好?”
香塵一面哭一面問自己:“為什麼要哭,我在哭誰呢,他死了我是很傷心,誰死了我都會很傷心,何況是這麼好的一個人。不對!不對啊,我跟他其實也沒什麼交情,為什麼哭成這個樣子,難道……難道是因為……是因為……”
二人來到山下一家客棧中,香塵一直哭得迷迷糊糊,待得醒來之際,才發現自己正置身於當年跟小虎的洞房之中。蕭遠山正坐在對面,迫切的望著自己,定了定神,說道:“蕭大爺,嗯……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師父是誰?”
蕭遠山道:“我只知道他是個和尚,他不肯說,我也沒問……”
香塵問及此事,可叫蕭遠山的思緒一下子回溯到二十年前,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又到了遼兵到宋邊界去打草谷的日子了。蕭遠山最討厭這種事情,他不喜歡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喜歡的是懲強扶弱的行為,但是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國家是不允許他這樣做的。
眼見一個懷抱嬰兒的少婦就要給撕開衣衫,旁邊一個青年已被遼兵摁在地上不住的鞭笞,而那嬰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蕭遠山快步上前,卻沒能接住那嬰兒,一道灰光將嬰兒捲去,只見一個灰袍僧人懷抱嬰兒,將那幾個遼兵點倒在地。蕭遠山心道:“這就使中土武功麼,當真厲害,哎呦,他不會殺了我們吧。”
那灰袍僧人卻並未下手殺人,只道:“你們幾個快快回去,以後不得再來這裡。”蕭遠山心道:“這人會說契丹語言,他是什麼人?”當下道:“你是誰?”
那人一面扶起被打的漢人青年,一面道:“你不怕我麼?”蕭遠山說:“為什麼要怕你?”那人笑道:“你心地很好啊,幫我辦一件事情,我教你這手功夫,如何?”蕭遠山對中土武功心馳已久,喜道:“行啊!
那人叫蕭遠山拿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陪著那一家三口回到宋界,買了宅子,將那三口安頓下來。那人本來只想教他一手擒拿功夫,可是蕭遠山資質極好,學了就會,那人也只能不斷拖延離開的時間,就在那裡蕭遠山幾乎學盡了他師父身上所有的武功……
八年後蕭遠山想起這次的遭遇,又回到當年那個宅子裡,只盼能從那家人口中得到一點點師父的訊息,最後無功而返。
又過了些年,他想去看看師父有沒有回到過他曾經救助過的人家,當他推門進去的時候,見到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在掃院子。原來這少女就是當年灰袍人所救的嬰兒,二人一見傾心,少女的父母覺得蕭遠山雖然是契丹人但是為人正直女兒可以嫁給他。
少女跟蕭遠山的年齡差距雖大,但是二人感情卻是十分融洽,成親不久便有了孩子。妻子十分想念父母,蕭遠山便決定一家三口回去妻子的父母家,哪知……哪知……
蕭遠山怒道:“我答應我師父學了武功不殺一個漢人,可是那些漢人……那些漢人……”香塵忙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蕭遠山道:“不就是要我查清楚之前不許殺人麼,我答應你就是了,我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定叫他們全家死無葬身之地!”香塵叫道:“不!不是的,我是希望你能答應我另外一件事,你答應了我,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蕭遠山冷笑道:“要我不報仇是不可能的。”香塵忙道:“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能……你能……這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你能不能這個二十……啊不,三十年內不殺一個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人。”話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細弱遊絲,顯然是對蕭遠山沒有一點信心。哪知蕭遠山道:“我答應你。”心中卻想:“我不殺他們,難道沒有旁的方法報仇麼,我折磨他們三十年,然後再親手殺了他們。”
香塵喜道:“太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