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世宗心情大悅,不由加快了行程。
沒有擋刀的壓力,歐陽慧茹頓時也來了精神,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將背後的弓箭稍挪到手邊,以便能第一時間取用。
一行人進入密林後就放慢了速度,馬匹在山野小徑中徐徐前進,世宗抬手,朝空中比劃了一下,侍衛們會意,立刻四散開來,沒入鬱鬱蔥蔥的綠蔭中,很快就不見了身影,只餘兩三個身手最矯健的留下來保護。
世宗特意放慢速度,與歐陽慧茹齊頭並進,遇見路上擋道的枝杈,還會出聲提醒她減速,然後親自動手將枝杈拂開,讓她先行,生怕一個不慎她弄傷自己,這份小心翼翼的呵護,直看得幾名侍衛大感驚異。跟隨世宗幾十年,這份溫柔他們還未曾見過。
兩人一寸寸在叢林中行進,有世宗照拂,歐陽慧茹幾乎不用怎麼看路,一雙明眸不停四顧,但凡有稍微隱蔽些的灌木或草叢,一定盯住不放,生怕放跑了獵物。
“父皇,慢點!草叢裡有動靜。”功夫不負有心人,苦尋半個時辰後,她終於發現遠處有一不停聳動的草叢,連忙低低出聲,阻止世宗前進的動作,以免他驚動獵物。
世宗勒馬停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侍衛們立刻靜止不動,連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驚跑了太子妃的獵物。太子妃不容易啊,尋了這麼久,眼睛都快看的發綠了。
歐陽慧茹卸下背上的弓,抽了一支箭搭在弦上,對準草叢,靜靜等候獵物的出現。
草叢悉悉索索響動了一陣兒,一隻灰撲撲的雜毛兔子終於慢悠悠跳了出來,個頭很大,目測足有五六斤重,似乎是因為剛飽食過,有些懶散,它跳了兩步便蹲在地上不動了,這正是射殺它的大好機會。
弦已拉滿,正目光灼灼的等著獵物一冒頭便擊殺的歐陽慧茹乍見這隻笨重的雜毛兔子跳出來,高懸的心一沉,胸口憋的那口氣一鬆,舉弓的手立刻無力的耷拉下來。
“怎麼不射了?”世宗見她停下動作,壓低聲音問道。莫不是看見小動物可愛,於心不忍了?如果真是因為這個,還出來打獵作甚?不若早早將她送回營地。
這樣想著,世宗有些意興闌珊。這就是他從不帶女人圍獵的原因,婦人之仁,虛偽造作,令他厭煩。但轉而想到太子妃在圍場禍害的那許多兔子,又覺得太子妃全然不似那些女人,心裡又有些好奇她的理由。
歐陽慧茹搖頭,直視世宗,一雙晶亮的眸子裡滿是失望,語氣極為認真的答道:“這兔子毛色太難看了,做背心不成,做帽子都寒磣。個頭雖然大,但明顯是上了年歲的,肉質肯定很老,彈牙還嚼不爛,口感忒差。兒媳還是不要在它身上浪費精力和箭支了,留著待會兒獵鹿用。”
那兔子真該慶幸自己難看的毛色和一把老骨頭,不然今兒就葬送在太子妃手裡了。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理由,還被她說的正兒八經,義正言辭,世宗腦子有瞬間空白,繼而垂頭,單手握拳置於嘴邊,掩住上揚的唇角,眼裡的笑意卻越來越濃,有如實質。若不是怕驚擾了有可能潛伏在四周的獵物,他真想放聲大笑,太子妃啊,你還能不能再可愛一點?
好半晌後,終於平復下心中的笑意,世宗看向滿臉無辜的太子妃,心裡愛得不行,語氣卻略帶戲謔的低聲問道:“你就那麼確定今天會打到鹿?放過了這麼容易到手的獵物,小心丟了西瓜揀了芝麻。”
歐陽慧茹也壓低了嗓子,肯定道:“不會,今天一定能獵到鹿。圍獵前,獵場肯定放養了足夠的獵物,鹿一定不少,而且,父皇剛才不是都把侍衛們遣出去找了嗎?那麼多人,總能找到一頭,找到了就會來通知父皇的。您是皇帝,想要頭鹿還不容易?”跟著您有肉吃啊!
隱去了最後一句,歐陽慧茹對著世宗揚揚下巴,笑容除了略帶兩分討好外,還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