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曾觸及愛女屍身,著了微毒,正暗裡運功驅除。
所負的傷,當然不可能立即便愈,但他們強把傷勢壓制,同時,暗裡各以藏門、密宗心法,助杜怒福與鳳姑驅法所侵入體內的毒力。
由於唐仇在梁養養屍身上下了“失覺”之毒,這種毒可使一流高手莫之能辨,因而也毒性不烈,杜怒福“自妻妻人”神功本強,鳳姑的“鳳凰三點頭”也非同小可,漸已將毒力逼出大半。
他們兩人,本來從不屑與女人動手,但這次卻是例外。
——因為這女子是唐仇。
——武林“四大凶徒”中的唐仇。
——殺了養養的唐仇!
不過,無論如何,他們仍是不願“以多勝少”。
何況對方“只是個”女子。
——就算是“以毒稱著”的唐仇!
燕趙的回答是:“不錯,我有三十一個女死士,也有卅一名男死士,我從不讓他們混在一起,你們一定知道原因。”
——男的和女的混在一起,很快便會合一,合一之後便有了第三人,如此便男的女的都不成其為“死土”了。
有了家庭子女,有了親情愛情,如何當人死士?
燕趙笑笑又道,“不過,我這三十一位女弟子,就夠你們瞧的了。”
鳳姑忽道:“女人由我來應付。”
眾人一聽,皆舒了一口氣。
——世上最能對付女人的,只有女人。
——厲害的女人由更厲害的女人來應付。
唐仇卻道:“你應付得了三十一女死士,還應付得了我?”
蔡狂即道:“你是我的。”
梁癲吼道:“不,她是我的!”
唐仇清亮地笑了起來,她的笑清麗得彷彿帶著透明,同時也帶著冰刺般的銳利:“什麼你的他的,我是我自己的!”
然後他暱眄向長孫光明。
她用纖秀的指頭指了一指他:“你。”彷彿她的指尖比她更記得他:
“你是我的。你一定得幫我哦。”
她好像是對小孩子在說話。
但一個美麗女子這樣對愛慕她的男子說話時,那魅力就像水裡泡沫往上升、風裡的花落往下降一般不可變易。
長孫光明苦笑。
鳳姑說話了。
她說話的神情很端莊。
很文雅。
可是她的聲音是微微震顫的。
一如風中枝頭不肯落去的花。
一如水邊的葉尖。
——使人想起剛才恚怒的唐仇微顫的身軀。
這兩個漂亮的女子,但她們的漂亮是沒有什麼是相同的。
除了這輕微的、但深心的震顫。
“光明哥,你可以幫她,我不怨你,可以助我,我不謝你,但你不必勉強站在我這邊,無論你站在哪一方面,我都不願見到你再次背友。我說的是真的。”
她說話的時候,竟是側過了臉,不望長孫光明。
自從長孫光明再出現後,她一直沒有正式地望他一眼。
這一點,就算別人感覺不到,長孫光明卻一定感覺得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道:“鳳姑,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他問的是鳳姑。
回答的是唐仇。
一向好玩的唐仇。
——對唐仇而言,世上最好玩的,除了勢力之外,莫過於感情了。
而最“好玩”的感情便是“愛情”。
“你說吧,無論你說什麼,你都要幫我。現在,我只有靠你了。”
這幾句話,說得落花無憑無寄,但卻是男子漢大丈夫最易熱血沸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