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時辰稟告完事情的細節之處,並看完他所呈上的所有貪腐名單和證據之後,父皇勃然大怒。
之後便如他所預料對他大加讚賞,稱過往忽略了自己這個沉默寡言的兒子還有此般能力。
但在最後,父皇卻突然說讓他往後跟著三皇兄一起學著處理國事。
君初霽冷峻的面色不變,心下卻驚詫不已。
不到一月的時間,君容清竟開始插手國事了嗎?
他心中冷笑。
果然,不愧是周婉生出的好兒子,同她一樣心機深沉。
都是一樣地會鑽人空子,難怪當初要將他支走。
他的情緒幾乎要抑制不住,在踏出御書房的時刻,平淡的表情瞬間轉變為怒容,甚至有些狠戾。
然而,剛剛才踏出幾步遠的君初霽,正好碰上了自左邊長廊出現的君容清。
兩人此刻不約而同停下了步伐。
君初霽此時已經判定對方早就知曉了自己並不如表面那般寡言可欺,便不想再偽裝。
他看著這人如以往一般風光霽月,恍若視萬事如俗物一般的清冷姿態,扯起嘴角:“沒想到三皇兄才是我們兄弟之中最會偽裝之人。”
然而對方卻只是抬起眼角,輕飄飄看他一眼,隨後開口:“九弟,莫要擋路。”
君初霽愣了愣,隨後冷笑出聲:“三皇兄,我們拭目以待。”
然而這還並未結束。
在來此地的途中,他又碰上了另一個礙眼的人,陸相的兒子陸昭池。
對方不知自何處而來,一臉的瀟灑不羈。
看見他行了個禮之後,便和他擦肩而過。
君初霽正巧也沒心情應付他,準備離開。
卻聽男人在背後叫住了他,他只好轉過了身。
結果對方揚起了笑容,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隨後開口:“殿下今日趕回,想必是要急於明日給漠國公主殿下一個答覆吧。”
君初霽見從陸昭池的口中說出漠國公主這四個字,總覺得有些不適,他皺了皺眉:“與你何干。”
然而陸昭池只留下兩句話就走了。
“不知殿下此次進宮,有沒有得到皇室三個月內不能辦任何喜事這個訊息,這是司天監前今日早朝才給出的推算。”
“若殿下不知道,陸某這可又算是好意相助了啊。話已至此,陸某便先行離開了。”
君初霽半晌才吸收了這個訊息。
他自一進京城便匆忙趕去了皇宮,他的人自然沒來得及給他傳訊息。
況且,他也沒透露過在意此事。
若是父皇未告知,那他確實無從知曉。
司天監是父皇的人,從來只聽命於歷任皇帝,想必並不是有人有意從中作梗。
想到少女每每望向他時的含情美目,他安了安心。
公主是真心心悅於他,就算還有三個月,明日與她見面之後多加安撫,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