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至尾不曾開口問過一句,只有太后一直饒有興致:“倒都是女子該看的,是個懂規矩的,皇帝,是不是該……?”
“母后覺得好便好。”齊縉隨口敷衍了一句,目光掃過看戲的君言,見她捻起葡萄猶自吃得開心,“再給顧嬪送一串葡萄去吧。”
君言這才反應過來,衝著齊縉眨了眨眼睛。
上座的太后微不可見地蹙起了眉尖,清清嗓子道:“那就留了鍾氏的牌子吧。”
“喏。”霂佑記了鍾氏的名字,留下名牌。
“謝皇上,太后娘娘恩典。”這事兒本就在鍾氏意料之中,只要不犯大錯,仗著家世也該是入宮的命,鍾氏福身謝恩,退回原位,這就算是選完了,她輕輕舒了口氣,穩了穩心神。
之後的幾人君言更是連看都不想看,經歷了前世,早就知道哪些該入宮,哪些不該入宮了,君言等的不過就是幾個老朋友。
鍾氏算一個,後頭還有蘇家和孫家的。
鍾氏做不了皇后,也不知皇上會給個什麼位分,君言心裡細細盤算著,不知不覺就又將一串葡萄吃完了。
“顧妹妹今兒怎的就坐在這兒只吃葡萄了。”賢妃忽然出了聲,掩著帕子輕笑,眼神中帶著一些挑釁。
君言自從懷了孕就越發不愛打這些嘴仗了,所以眼睛裡透著些無奈:“嬪妾自從有了孩子,就越發愛吃了,難道娘娘心疼皇上的葡萄嗎?”
賢妃像是被打了臉,君言入宮伺候皇上的日子哪裡有賢妃來得長,得寵也是近半年的事,若論起承恩,她從王府開始就是皇上的側妃,如今卻接二連三地讓幾個低位妃嬪有了身孕,她看著君言的笑顏,就想狠狠撕碎了她。
“能吃是福,顧妹妹多吃些才好。”賢妃僵著臉說出一句,轉頭不再搭理,君言撇撇嘴頓時覺得無趣,幸好後頭接上的秀女裡頭站著雲氏。
那傳聞中清高有才氣的女子,君言這才來了精神。
前朝的雲氏被賜婚給宗室,君言未曾見過真容,如今鍾氏沒做成皇后,這雲氏會不會也突生變故,選入後宮呢?
只是鋒芒畢露,名聲在外的女子最為太后不喜,果不其然,太后並沒有給什麼好臉色,那雲氏穿得極為素淨,鬢上只有一支檀木簪子,氣質倒是不凡,行禮問安的動作也還算規矩:“奴婢雲氏見過皇上、太后,各位娘娘、小主。”
同時霂佑也朗聲念出她的家世:“從三品太僕寺卿之女雲氏,年十七。”
年紀也不算小了,君言難得細細打量了雲氏,長得並不是十分漂亮,重在氣質過人,倒的確有幾分才女的書卷氣。
只是這雲氏君言記得並非嫡出啊……
“臣妾記得雲小主似乎是庶出吧?”賢妃從來都看不慣自命清高的女人,講話自然也不客氣,直接扎中了雲氏最軟弱的地方,雲氏自視甚高,最看不過眼的就是自己庶出的家世,如今被賢妃這樣直接說了出來,無疑是揭了傷疤。
雲氏的頭沒有垂下,而是錯開高位的眼睛抬起:“回娘娘的話,奴婢的確是庶出。”
“庶出小姐能有這樣的風姿也實屬不易了。”賢妃的笑意有些不屑與嘲弄,太后沒有發聲,支著頭靜靜看著。
“臣妾聽聞雲小主擅詩書,可否讓大家見識見識?”太后與皇上不說話,賢妃就開始端起架子,說出來的話讓雲氏的手握緊了起來,這是把大家閨秀當做什麼,隨意就表演,與外頭拋頭露面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奴婢……”
“臣妾不愛風雅,不過還是拜讀過雲小主的幾篇詩句,倒不似一般的無病呻吟,細細品來還有幾分意境,賢妃娘娘向來飽讀詩書,難不成還沒瞧過嘛?”宜妃替雲氏解了圍,說得輕鬆隨意,賢妃訕訕一笑,自討沒趣。
“正是呢,嬪妾從前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