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低低道:“走,還不快下去!”
花大雷身形未動,任由著她乾著急。筱葉也知道,他斷然不會拋下自己將她致於危險的境地。筱葉突然覺得很感動,這也給了她莫大的勇氣,雖然她只是逞一時之勇,而他卻是真心實意要保護自己。
那莽漢回過神來,又見裡頭的張勇被花家兄弟壓的死死,不由得氣急攻心,揚起手中的大刀就要殺紅眼。
筱葉手心裡都沁出了冷汗,所幸此時頭腦還算靈光,乾脆學起了金蓮同志撒潑賴,脖子一梗使出全身氣力大叫道:“你砍啊,最好一刀把我給砍死了!我死了便死了,大哥您又逃得過這牢獄之災?一輩子永遠天日,或者殺人償命,您也逃不過一死!”
那刀在她鼻間0。1厘米處堪堪地定住了,以後的日子裡筱葉想起這一幕都有些後怕。萬一那廝真是個亡命之徒,那她這次不是死定了?
那莽夫握刀的手無力地垂下,不過仍是全身警備著。
筱葉抓住機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循循善誘道:“大哥,您覺得我說的有無道理?人的生命才是天底下最珍貴的東西,我們任何一個人,哪能因為逞一時之勇,就連命也不要了?萬事好商量嘛,來來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那莽夫半天也沒搞明白和氣生財和這件事掛什麼鉤了,他暗忖,因得這事將命都丟了,也著實是不值。不過,那老婆子也欺人太甚了,他咽不下這口氣!
筱葉見他有所鬆動,忙繼續燒上一把旺火,餡媚道:“大哥,進來坐下好好談談,有什麼是不能放在桌面上好好談的!兩位兄長,還不快些將姐夫鬆開!姐夫,您請上坐!”三句兩句,她就一個人唱起了獨角戲。
花大雷他娘雖是氣惱筱葉擅作主張,搶了她風頭。但外頭一排明晃晃的刀子,並且真刀實槍幹上了,目前的狀況是小命要緊哪。金蓮同志似只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卻屁也不敢放一個。
花大力瞥了眼他孃的態度,正猶豫不絕間不知該不該聽筱葉的話,卻見花大中鬆手了,他亦隨之放開手。
張勇被鬆開,站直身子理順衣衫,臉色並不大好看。也沒理會筱葉的話,定定地站著沒動。而門口的莽夫,臉上兇惡的神情已有所緩和,轉過身子招呼他手下的弟兄暫放下屠刀,且聽聽那個女人能拿出什麼解決的辦法來。
筱葉當即鬆了口氣,一顆心隨之又提到了嗓子眼。那老婆子定是獅子大開口了,否則也不至於談崩了用刀子來說話。她說個法子,那老婆子能答應麼?罷了罷了,再談崩了就隨著他們拿那老婆子開刀,她拽起花大雷抱上小雷就逃的遠遠的!她不管了!
花大中鑽了個空子,偷上前便死命拽了花大雷退下來,從自個衫上撕了塊布條暫且用力綁住他受傷的手臂止止血。筱葉對此頗為讚許,這還算是兄弟!
由著筱葉盡力攝合,眾人才又坐定。花大雷的爹花文遠仍事不關己地坐在上座,緊閉的雙眼就一直沒睜開過,似乎是睡著了。張勇坐在右手側,方才的莽夫右手仍拖著那把大刀,滿臉橫肉地站在他身後。金蓮同志縮頭縮腦地坐在左側,完全沒有方才囂張的氣焰。筱葉有些膽顫心驚,生怕那廝一個談不爽了,揚起刀就給在場的人那麼一下子,一刀畢命啊!
談判正式開始,與會人請發言。
兩邊的人仍在保持沉默。誰先開口,誰便先洩了底牌。
筱葉急於從這種要命的情形中解脫出來,花大雷的手還在流血呢,得實施救治啊。她還就不管花大雷他孃的什麼利益了,出口便問道:“姐夫大人希望怎般解決?”
金蓮同志狠狠地對個筱葉翻了個白眼,張嘴便罵道:“你個蠢婆娘,怎的還叫他姐夫!你與他都是一路貨色,都不是咱老花家的人!”鍾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