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課,白向笑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
白天的時候他查了下銀行卡,報廢車輛賠付的錢有五千,而他自己的生活費只剩下三百,說來還要慶幸有這張銀行卡,不然連住賓館的錢都掏不出來。
但白向笑也沒有選擇住快捷酒店和星級賓館,考慮到每天要上課,他就近在學校門口找了一個不正規的小旅館,四十塊一晚,省錢又近。
背著雙肩包,白向笑付完錢拿著鑰匙,走進樓道盡頭裡一個窄小的房間。
房內絲毫不通風,甚至沒有窗戶,設施只有一張普通單人床和一張方木桌,桌上還殘留著麵包的食物殘渣,那張鋪著紅色牡丹花的床單邊角,印著一塊洗不掉的咖啡汙跡。
條件或許還不如學校的那棟廢樓,但現在的白向笑沒什麼高要求,只要床板不會斷,他就心滿意足了。
白向笑把揹包放在椅子上,拿出自己藍白條紋的床單鋪在上面,就有些筋疲力盡的靠坐在床上,望著蛻皮的白牆發呆。
頭頂晦暗的燈光微晃,和牆壁上白色時鐘行走的秒針聲逐漸同頻,發出嗒嗒的聲音。
時針指向六點鐘的時候,白向笑才發覺又到了晚飯的時間,可現在的他沒有體會到一點飢餓感,整個人好像有些累的脫力,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一道音樂聲打破了房間內窒息的空氣,是久石讓的《sur》。
白向笑回過神,還是坐起身開啟揹包拿出手機,看到來電螢幕上顯示著韓行兩個字,手指在接聽鍵上停頓了片刻。
腦內神經下意識繃緊,他深吸口氣,才輕輕按下,然後放在耳邊。
「餵。」
「你在哪?」
韓行低沉的聲音,在電話裡平添了分磁性。
白向笑下意識抬起頭,環顧著四周,緊張道:「在學校。」
撒完這個謊,他小小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卻聽到韓行說:「下樓。」
白向笑一愣,下樓?
「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白向笑睜大了雙眼,手心上莫名的冒汗,他尷尬道:「好,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白向笑雙手捂住臉輕嘆口氣,雖然不知道韓行來找他是做什麼,但顯然剛才拙劣的謊言,一會就要被識破了。
白向笑還是揣上手機離開了小旅館,快步跑進學校,路過操場一直跑到那棟廢樓。
他看到韓行站在廢樓前的樹蔭下,筆直的灰藍色西裝將他的身材裁剪完美,寬肩窄腰,金絲邊框的眼鏡修飾著稜角分明的側臉,至少185的身高讓人有種壓迫感,整個人凜冽的氣質都與學校不能相容。
但卻讓他身後的那棟廢樓耐看了一些,這一抹不可忽視的風景線自然也讓學校裡不少女孩頻頻回頭。
看到韓行手裡提著一個牛皮紙袋,白向笑下意識的認為又是什麼檔案。
他有些氣喘的在韓行面前停下身,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卷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韓行有絲質疑的聲音。
「你在學校?」
白向笑呼吸一窒,抬起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在韓行沒追問,而是轉過頭,骨節修長的手指指向面前的破舊廢樓,微微皺眉:「這是你們的宿舍樓?」
白向笑點了點頭,解釋道:「之前的宿舍在翻修,是暫時住在這裡。」
韓行這才舒展了眉頭,把手中的紙袋遞給白向笑。
白向笑接過後開啟,看到裡面是一件白色純棉短袖,露在外面的吊牌上清晰的寫著碼,是他的尺寸,但這突如其來的新衣服卻讓白向笑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上次那件別穿了。」韓行忽然開口。
白向笑這才回過味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