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嘴就被顧寶荷捂住了,“不,東東,孩子不是你的。你別忘了,我們的孩子,早在六年前就死在津城城郊的一個小醫院的手術檯上了。早就死了!”
陳東東的眼眸大張,漆黑的洞仁裡有濃濃的暗流滾過,眉頭緊攥。
兩人四目相對,車內的氣氛沉悶壓抑。
突然,顧寶荷淚如泉湧,泣聲如敘,“陳東東,你到底想怎麼樣?在學校裡,任蓮盈逼我就罷了,還讓我在全校那麼多人面前念什麼檢討報告。我從不認為我愛上一個人有罪,他們竟然都逼我。現在,你也追著我不放,逼我……”
她捂住臉嗚咽,“我到底錯在哪裡,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這樣對我?”
陳東東瞬間心軟得一塌糊塗,初得訊息時只想質問到底的決心,輕易就被女子的眼淚擊潰了,他立即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傾身將哭泣的女子攬進懷裡直說抱歉,哄道,“那肥婆還敢興風作浪,大不了回頭我找人直接把她給做了!”
“不!”顧寶荷抬起頭喝止,淚汪汪的大眼嵌在一雙蒼白嬌美的小臉上,瞧著就格外讓人憐愛不捨,她說,“東東,你千萬別再亂來了。幸好人家沒事兒,不然就真的麻煩大了。你看看你找的那個駭客,對方可是有軍方力量的,不然也不會……”
陳東東狠啐一口,面上都是狠,“軍人有什麼好怕的。爺在這碧城地界兒,警察都別想拿我怎樣。寶荷,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之前我只是太輕敵了,沒想到那肥婆身邊還有點兒實力的人罩著。回頭……”
“不不,你別為了我做傻事兒。不值得……”
“寶荷,你真捨不得我嗎?你看著我!”陳東東心中一動,捧起女子的臉,四目相對。
“唉,東東,你不明白罩著任蓮盈的可是屠家。屠家可不是什麼好惹的……”
陳東東一下就笑了,俯首就吻上了顧寶荷的唇,在她反抗時,吻又落在她臉頰、眼角、額心,彷彿對待稀世珍寶般,溫柔又虔誠,他氣息沉沉地說,“寶荷,你捨不得我冒險,可是你知不知道,讓我看著你為了那個廢物受盡委屈,我有多難受!”
“不,我不委屈,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們大家為我再受傷害啊!你別逼我,我害怕……”顧寶荷推不開身前的男子,只有將自己緊緊抱住。
陳東東只覺得懷中的女子仍和當年一樣,外表看似堅強,其實內心脆弱得就像一隻可憐的小兔子,“好好,是我不好,我絕對不會逼你的。寶寶,你相信我,只要有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收拾他們。寶寶,你知道我的心……”
汽車裡,隱隱可見男女緊緊相擁,交頸纏綿,依依不捨。
……
帝都,總軍區,家屬區。
一幢小小的紅磚砌雙層小洋樓裡,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正坐在老式的法國高背西洋花布沙發裡,打著電話。她面色紅潤,雖滿布皺紋,從五官可見年輕時也是位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她戴著嵌金邊的老花眼鏡,隨著她愉悅的說話聲,細細的金線在雪白的鬢角輕輕晃動,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顯得年輕,有活力。
“老頭子,老頭子?!”
一掛上電話,老太太立即起身,邊喚邊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時,書房門開啟,走出一位同樣鶴髮童顏的老先生。老先生亦是保養得當,體態均衡,面容可見年輕時的俊朗帥氣,只是此時卻眉頭深鎖,似有不虞之事。
老太太正高興著,沒有立即發現老先生的異狀,見人出來,便忙報告好訊息,“剛才稼樹來電話,說他和盈盈已經上飛機了,我看這時間,正好午飯能到家。咱得給他們做點好吃的,盈盈這臭丫頭啊,都快兩年沒著家了。得趕緊準備了,她最喜歡吃的羊眼包子,蒸蛋餃,水晶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