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波見狀,立馬又端出長者架勢,“阿衝,你這是做什麼?嚇著大家了。你就是不喜歡她們兩,可好歹她們也是為了幫咱們,你就不能……”
周衝喝斷道,“學長,你頭上的這些傷也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嗎?”他一把將書包重重地甩在椅子上,發出刺耳的嘎吱聲,“要真是如此,那周衝真是受不住了。煩請學長您自愛一些,莫要再做那些徒勞之功,落人口食。”
自愛?!
落人口食?!
這不是嘲諷他劉立波又是什麼意思,他一下站起身,大吼,“周衝,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不自愛了,我怎麼又落人口食了,要不是……”
“學長,阿衝,你們別吵了,大家都退一步海闊天空好不好。現在咱們大敵當前,怎麼可以自己人先亂了陣腳。”
孫寶荷擋在了周衝面前,目光中滿是懇求地看著劉立波,並且還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這個看起來是阻攔卻實是維護的舉動,讓本來怒火中燒的劉立波熄了一半火。
“學長,你還有傷,今天我留下來陪阿衝就好,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把傷口再好好處理一下。學長……”
孫寶荷推著人往大門走,再三打了眼色表示這裡交給她來處理。劉立波做著口型要孫寶荷稍後再見面“商量大計”,孫寶荷一邊點著頭,終於將人推出了實驗室。
關上門後,孫寶荷深吸了幾口氣,重新又調整了一下前後變幻得有點兒僵硬的表情,做出一個可憐又討好的表情來,走向周衝。
“阿衝,你別生大家氣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為咱們好啊!”
周衝目光一片冷沉,道,“寶荷,這是為了我好,還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報復和野心?我早就說過,我不想再要那種偷雞摸狗似的成功!你們最好不要再這樣下去,否則……”
“阿衝,”孫寶荷激動地低叫一聲,上前抓住人,“你別這麼說,我剛才就是在勸學長不要再做那種落人口食的事情,沒想到你就……你看學長都受傷了,咱們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不能做過河拆橋那樣的事啊!你說是不是?”
周衝的瞳仁一點點收縮著,看著面前這個女子,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她都是一個單純善良、柔弱得總需要人保護的小女生,可是最近半年來,似乎情況慢慢發生變化,她開始顯露出的那些東西,都是他曾經沒有預料到的。
…
午時,周衝沒有和孫寶荷去食堂,孫寶荷說要去點些好吃的大餐送過來。
看著離開的纖纖背景,周衝更沒心思做觀察了,索性跑到實驗室後的小花園裡,納涼,躺在木椅上,點了根菸。
不知不覺,他想起當初第一次跟著任蓮盈來看實驗室時,兩人就在這小花園裡嬉鬧過。那時候,他做勢想抽菸,就被她瞪一眼。對於她不喜歡的事情,他都不敢做,或不敢當著她面兒做。
曾經在那段很糟糕的兩人關係裡,他一度覺得孫寶荷是徹底解放了自己的靈魂的存在。
現在仔細想想,有一種包容其實是放縱的毒害,而真正為你好的也許就是忠言逆耳。
他自嘲地笑笑,兜裡的手機就震動起來,不用看也知道多半是孫寶荷又打來查崗了,他滅掉菸頭準備回去,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伴著女子的說話聲傳了過來,不知為何,在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時,他迅速掐斷了手機。
“蓮盈,我今天看到那個劉立波戴著個帽子,墨鏡,遮得嚴嚴實實地離開,就覺得有詭!”這是刑麗。
“那晚不會是他吧?”
“哼!要不是心裡有鬼,他幹嘛那麼遮遮掩掩的?”陳丹飛也在。
“就是啊,蓮盈,我跟他打招呼他連個正眼兒都不見,就匆匆忙忙跑掉了。要知道平日我們多少都會互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