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完電話,看看我的周圍,竟然抓不到一個可以前去助陣的朋友,便心生悲涼。我想要不把我媽拖著一塊兒去算了,省得我單槍匹馬的被人害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兒呢!可一想朝暉要見著我媽,還不得把大美女跟一內褲似的團一團,然後往沙發底下塞?於是我把目標轉向馮橋,但又怕他不會去,因為朝暉見著他又得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
回過頭來一想,我還真是一開著大扇子尾巴的孔雀,既然朝暉都有新女朋友了,那他哪還會在乎馮橋喜歡我那點破事兒啊,說不準他早把那些青蔥歲月拋到九霄雲外的地方去了。
於是我厚顏無恥地給馮橋打電話,電話一接通我的眼淚就轉了出來,說話也是帶著哭腔,十分悽慘。馮橋在那邊以為我被綁架了正在給他打永別電話,緊張得要命,一個勁兒的吼著問我到底怎麼了,我在哪兒?
我頓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馮橋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心想完了,估計掛了電話他得操著傢伙去北京的某個黑暗的倉庫裡尋我的屍體去了。
於是我鼓足勇氣說了句:丫有女朋友了。
馮橋不說話了。
我歇了口氣又有氣無力的說出了一句,跟要死了留臨終遺言似的,上句接不了下句。
丫欺負我,讓我去見她。
馮橋衝我咆哮:你傻呀,那種場合是你這樣的人去的麼?
可是我還真想去見她。你就讓我傻一回吧,最後傻一次。
還沒見過你這麼執著的。好吧,幾點?
你不怕朝暉?
我從來就沒怕過他,我一直把他當我兄弟,包括現在。
不知道怎麼了,我覺得馮橋越來越成熟了,我心目中那個穿著白色純棉T恤總帶著點點憂傷的馮橋離我越來越遠,而正在向我靠近的是一個我從來就沒接觸過的馮橋,是時間改變了一切還是其實原本一切就該是這個樣子?
我從馮橋的車上下來,抬頭看看周圍全是五花八門閃爍著的燈光,來來往往的人一個個兒打扮得特光鮮,我衝馮橋傻笑,一個勁兒往車裡鑽。
我應該穿吊帶背心低腰牛仔短褲腳底再踩一纏帶兒特性感的高跟涼鞋,然後再戴一紫色或者藍色的眼鏡以表示深沉,然後我就可以大模大樣的拿鼻孔看朝暉的新女朋友。或者我應該穿一襲顯特高貴的絲質長裙,這樣我也可以抬頭挺胸的從人跟前兒過。
馮橋說沒事,哥們,你靚著呢,這裡一溜煙兒全像坐檯的而你像個出入高階寫字樓的白領兒。
我說得了,這樣鶴立雞群的感覺挺傻逼的。
又想起了以前朝暉老跟我說的一句話:這日子還得過下去不是?
於是我進了酒吧的大門,向前走了10米後往右拐,基本上走完了一條長長的走廊,才到了朝暉跟我電話裡說的包廂門前,還沒進去就聽裡面跟地震了似的,鬧得轟轟烈烈。馮橋捏了一下我的肩膀,推開門,裡邊坐滿了人,桌上擺了兩瓶紅酒和一瓶瑞典伏特加還有一紮百加得冰銳。
我靠,這幫子人全是人頭馬的量還是怎麼著呀?想喝叉酒喝到死啊?我一邊想一邊在心裡跟自己說,我今天打死也不喝,儘量少喝,有種朝暉你丫就來把我打死,打死了也不喝。
這些年在成都別的本事兒沒學到,酒量是練出來了。一個人抱著紅酒當飲料喝的時候誰有我牛啊?怎麼這會兒卻像個膽小鬼了,怎麼著都有點我為魚肉你為刀俎的感覺。真他媽的,一旦失去了愛,世界便沒有了光彩。
我看這幫子人還真牛,一看都是紈絝子弟,連一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的用的手機都是目前北京市面兒上很少見著的款,據說這手機大概七八千港元。
朝暉過來挨個兒介紹,反正怎麼著全是他們家的表親近鄰,還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