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蠢,你的漏洞太多了,我卻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我沒有……”
“閉嘴!”
“……”
昏暗的房間裡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羅修幾乎只能聽見自己呯呯的心跳、因為憤怒和快速的說話變得不那麼穩定的呼哧呼哧的氣息、以及從外面傳進來的,淅淅瀝瀝的雨水從天上降落下來的聲音。
良久。
“啊,原來,是這樣。”扔開手中的瓦片,艾克哈衣輕聲笑了笑,他那混沌的目光在這一刻恢復的清明,那是一種令人不安的變化,就好像垂死的病人在迴光返照——然而,他卻笑容不變地看著不遠處,揹著光低著頭壓根看不清楚臉上情緒的胖子,彷彿確認一般地重複道,“原來是這樣。”
“是這樣,”羅修面無表情地說,“這傢伙吃你的肉吃得可開心了——你以為他真的連牛排和人肉都分不清楚了嗎?你們倆,就是半斤八兩。”
“半斤八兩?”
“沒錯,半斤八兩。”
“聽上去好像很登對的模樣。”
艾克哈衣沒有生氣,他反而是愉快地輕笑一聲,再次張開嘴,用他那沙啞得顯得十分奇怪的嗓音唱了起來,那幽幽的聲音幾乎要溶入了滴滴答答打在屋簷和碎石上的雨滴聲中,不仔細聽,幾乎難以聽見,但是當你聽見了之後,卻彷彿魔怔了一般,覺得那歌聲在耳邊揮之不去——
“I told another lie today(我今天又撒了一個謊);nd I got through this day(而且這天我矇混過關);No one saw through my games(沒有人看穿我的把戲)……But(但);These secrets are walls that keep us alone(秘密是隔開我們的牆,使我們獨自一人)——”
在艾克哈衣的歌聲中,瑞克的聲音也緩緩地響起——低低的男聲重合在了一起,就像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二重奏——
“These secrets are walls that keep us alone(秘密是隔開我們的牆,使我們獨自一人;I need you to know(我需要你知道);I’'m not through the night(我不是在黑夜裡穿梭);Some days I'm still fighting to walk towards the light(有些時候,我掙扎著尋找光明)——”
一邊唱著,瑞克發生了變化。
巨大的、像是蒼蠅的翅膀撐開了他背後那厚厚的皮肉,伴隨著一聲布料碎裂的聲音,藍色的袍子被撐開了,碎肉飛濺得到處都是;“啪啪”兩聲似乎有什麼粘稠的物體掉落在地,羅修微微眯起眼,然後在一片狼藉的地上,看見了瑞克那雙深褐色的眼珠子……
它們曾經用那麼可憐的目光看著他,尋求他的救助。
黑髮年輕人盯著它們看了一會兒,隨後,他嘆了口氣,揮舞了下手中的那把肉糰子,在“虎虎”的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響之中,他微微弓起身,將艾克哈衣——松鼠先生完完全全保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倒刺刺穿了瑞克那白白嫩嫩的面板,沾滿了血液佈滿了他的手臂。
當那翅膀開始拍動,眼前,已經完全不再是瑞克模樣的蒼蠅瑞克,拍動著它那佈滿了粘稠液體的翅膀,嗡嗡地飛了起來——房間裡的空間很小,它不能飛的很高,但是當它開始煽動自己的翅膀的時候,一股屬於腐朽的惡臭撲面而來!
這一次,羅修沒有再猶豫——一個箭步上前,用肩膀狠狠地頂在了瑞克的腹部,當那隻漂浮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