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只說了句:「那很好,我得去火車站接我父親。」然後便落荒而逃。
「他受了很多罪,所以慢慢就不怎麼說話了,但心腸還是善良得不得了,可善良有什麼用呢,越是善良,老天爺越是欺負他。」孫依蓮望著周序的背影,心痛的解釋給段長生聽,生怕段長生會對她心目中的完人產生誤會。
「孫姐,我知道,我懂的,好人總是要比壞人難受的時候多。」段長生想起了戴瑤給妞妞梳頭的那一幕,眼圈紅了起來。
2005年考的是2004年的建造師,七月十號,成績終於張榜公佈,馬勇、李國球、胡峰透過電話第一時間查詢了成績,也就第一時間得知了喜訊,三人都是一次性透過了考試。
唯一不同的是,李國球和胡峰贏得了愛人熱烈得近於狂野的香吻,而馬勇聽到的卻永遠是那波瀾不驚的聲音:「祝賀你,馬勇,我要去休息了,晚安。」
可想而知,馬勇該有多沮喪,他平時並不缺少沮喪,但這個夜晚的沮喪特別與眾不同,他第一次絕望而驚恐的感覺到,成功和愛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最終,還是李國球曾經勸解他的話再次勸解了他,他把這句話反覆默唸了十八遍:「那就沒什麼可抱怨的,馬勇,真誠的愛終究是有回報的,前提是,別抱著有回報的目的去愛。」
眼見就到了八月中旬,汐汐和妞妞入學的事還是沒有著落,周序被逼無奈之下,準備單刀直入地去結識權貴,為此,他揣著裝了三千塊錢的信封來到松西湖區教育局。
進了大樓,醒目的宣傳欄上貼著四張標準照,一個局長,三個副局長,精神都很抖擻,笑容都很可掬,可週序偏偏就從笑容裡看出了沖天殺氣,一瞬間就把好不容易才積攢起的豪情壯志丟得一乾二淨。逃出大樓的周序悲哀的想,不過是幾張抽象的照片就讓自己如此難堪,那要見著了現實中有血有肉的真人,豈不是要被嚇破了膽。
周序只能垂頭喪氣的回來了,母親聽說以後,拿起戶口和信封就心急火燎的去了趟松西湖一小。兩個小時後,母親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等了很久,才見著那個女校長,不管我怎麼苦苦哀求,反正她就一句話,按政策辦事,還把我給她的信封扔在了地上。」
想到頭髮花白的母親剛才竟遭受了那般慘無人道的恥辱,周序悲憤的道:「實在不行就去六小吧,我不相信六小的老師都是魔鬼,成不成材終究要靠自己。」
就在準備給倆孩子去六小報名的前一天,孫依蓮風風火火的跑來家中。
「有個女顧客經常去店裡買衣服,一來二去就和我混熟了,我喊她李姐,今天我倆東扯西拉,不知怎的就扯到小孩上學的事,李姐看我臉都愁綠了,就告訴我說她有路子。」
「阿彌陀佛,真足天無絕人之路啊。」母親高興壞了,雙手合什道。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路?」周序覺得孫依蓮說得有些天方夜譚,不過就是買過幾件衣服的熟客,哪裡會有這份熱心,就算有這份熱心,又哪裡會有那種通天的本領。
「李姐說她認識一小的張校長,可以幫忙去求個情,但求人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阿蓮你知道的,我去找過那個張校長了,給了三千塊錢她都沒要。」母親不解的道。
「阿姨,李姐講了,入學名額有限,人家不可能誰的錢都收,更何況,三千塊錢肯定是不夠的。」
「上個小學而已,三千都不夠嗎!」母親驚訝的道。
「那個李姐說得多少錢?」周序突然插話問道。
「六千,還是一個人的,倆孩就得一萬二。」孫依蓮嘆了口氣道。
「一萬兩千塊,就為了上個小學,我看還是算了吧。」母親堅決反對。
「如果孫姐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