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康武德如釋重負的連連點頭,看來,在植物所行政樓專案開標以前,蘇克的屁股大機率還會粘在這個位置上,只要恩雅達能中了這個肥標,自己的所有付出就值得大書特書。
大概認為充滿男性荷爾蒙的音樂不適合下一位客人,蘇克又換了一張唱片,這一回從那亮閃閃的大喇叭裡流出來的是帶點憂傷而又莊重嚴肅的曲風,自認為已經踏入古典西洋音樂殿堂的蘇克感覺非常滿意。
康武德在走廊上和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女人擦肩而過,又在樓梯口和一個估計快四十的男人打了個照面。女的好醜,男的好猥瑣,這是匆匆跑下樓的康武德轉瞬即逝的印象。
在康武德眼中猥瑣的男人申巍,因為受到了委屈而再次祭出了阿q精神勝利大法:蘇克這狗東西肯定得了老年痴呆,他已經忘了要和我如此重要人物的會面,而且他對女人的品味發生了變態一般的變化,看看剛剛進去的這個東西吧,除了長長的頭髮,微凸的胸脯,全身哪還有一點女人的特徵,就這種檔次的東西白貼上來,我申巍也不能接收啊。
成功的把蘇克和那個醜陋的女人當作了什麼也不是的東西之後,申巍心滿意足的又開始偷偷朝那個守在門口戴眼鏡的醜女孩做不雅手勢了。
「哇,昐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我的女神歐陽妹子,恕在下公務纏身,未能出門遠迎,罪過,罪過!」蘇克殷勤的把自己的皮椅推過來給歐陽璟坐,而他則端端正正坐在了康武德剛才坐過的普通木椅上。
「蘇處長口是心非吧,你就這樣歡迎你的女神啊,孟德爾頌的《葬禮進行曲》,老天爺,你是打算埋葬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濃厚友誼麼?」
歐陽璟的玩笑毫不留情的把蘇克又從西洋古典音樂的神聖殿堂掃了出去,如果沒有顧榕懷孕之喜的支撐,蘇克絕對會羞愧難當的假裝暈厥過去。
蘇克趕緊關上了唱片機,滿臉通紅的道:「剛出去的那個康總,恩雅達掌舵的小老頭,非要孝敬我這麼個破洋玩意,說是我工作累了的時候可以聽著解乏,洋曲子也是這個音樂白痴放的,我雖然稍稍懂一些,但剛才一直在緊張的思考你們公司做的那幾個標書,所以便忽略了,不過能搏佳人一笑,也算是誤打誤撞的收穫吧。」
「哪裡哪裡,我這麼說絲毫沒有取笑的意思,恰恰相反,我是孟德爾頌的忠實崇拜者,蘇處長可曲解了我呢。更何況,是咱們博垚公司鬧的笑話在先,才令蘇處長分了心。」歐陽璟微笑的道,她那帶著歉意的微笑真的能瞬間產生令人感動的效果。
讓蘇克對女性產生由衷的敬重是件近於天方夜譚的事,但歐陽璟輕而易舉的就辦到了,蘇克十分欣賞歐陽璟,他認為歐陽璟身上有種溫柔又大氣、鎮定又灑脫、明智又不羈的瘋狂氣質,是的,一個並不好看的女人能集滿這麼多優秀的品格只能請出瘋狂這個詞來定義。
「音樂可以永垂不朽,而該死的基坑和標書絕對不會,在蘇處長眼裡,我應該是個庸俗的、乏味的、粗魯的,只對基坑感興趣的毫無值得讚賞之處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其實也只配聽《葬禮進行曲》,因為她親手埋葬了她身上僅存的女人氣息。」
「歐陽妹子又說笑了,整個三江建築界,誰不知道你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舉世無雙的大才女啊,無所不知的您是音樂的崇拜者,而啥也不知的我則是您的崇拜者。」這句話蘇克毫不費力的便用有點□□的激情表述了出來。
蘇克露骨的恭維令歐陽璟再次愉快的笑了起來,她姿態優雅的擺了擺手道:「我沒有權利享用蘇處長對婦女同胞習慣成自然的讚美,因為咱們公司今兒上午可是犯了滔天大罪,竟然把兩家邀來陪標的兄弟單位的名字打錯了,張冠李戴,貽笑大方!幸好第一個發現如此低階錯誤的是蘇處長,並幫我們找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