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龍從鋼筋班調來幾名彪形大漢,力拔山兮呼聲震天,卻也沒將鋼絞線抽動半分。
朱偉桐傷心道:「管子肯定被混凝土塞滿了,時間越久,混凝土強度越高,沒辦法,只有上報了。」
很快,特種公司的丁靖、董大力來了,三江建工的金元熙、嚴先凱來了,監理公司的崔國章來了。
聽完朱偉桐和祝海龍的匯報,幾大巨頭憂心忡忡,他們明白,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只要鋼絞線能動一動,就是勝利。
崔國章建議用卡車拉,對如此白痴的建議,根本沒人搭理。
「丁主任,預應力你是專家,你拿個主意。」金元熙很肯切的對丁靖道。
丁靖心裡清楚,目前這種情況,已經是無力迴天了,但大家悲聚一堂,不鬧出點動響,是交待不過去的。
「董大力,你組織一下,把油泵,單卡千斤頂吊上來,一根一根的試。」
丁靖接著解釋道:「單卡千斤頂可以使出近二十噸的力,是專門張拉單根鋼絞線的,這一束裡有七根,只要能拉動兩三根,混凝土就會拉散,剩下的就好辦了。」
一席話說得眾人熱情高漲,很快油泵、千斤頂就吊了上來,又以最快速度將油泵和千斤頂組裝好。
然而,現實很殘酷,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這一招還是失敗了。
「剩下兩條梁還是要接著打混凝土,不能停,但操泵的要換穩妥人,你們年輕人吃點苦,盯緊點,別再把管子弄破了,至於這條梁怎麼辦,我們各自回去再想想辦法。」
金元熙心裡著急,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他不是個喜歡當眾罵孃的人,如果罵娘有用,要他們這些文化人做什麼。
最後兩條梁,澆築到晚上七點,董大力、朱偉桐親自盯著,總算沒再出紕漏。
周序進門的時候,一夜未回家的朱偉桐,正悲痛欲絕的烤著火,一遍又一遍對雷彪說:「我咋這麼倒黴呢,如果那個民工綿條一點就好了,如果那個泵頭沒卡住就好了。」
雷彪在旁勸解道:「丁主任說了,這事跟你沒多大關係,要擔責任也是總包擔。」
周序弄明白了前因後果,口頭上也安慰了朱偉桐幾句,私底下還是多少有點慶幸,慶幸昨天白班不是自己。
領導口頭上說跟你沒關係,心裡並不一定是這樣想的,他還可以說,你看苗頭不對,為什麼不早點匯報,讓總包換掉打泵的人呢。
當然,以目前情況而言,責任全推給總包,是丁靖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所以,她不會也不能責備丁偉桐。
一號廠房封頂了,卻因這個事故沒了半點喜慶氣氛,這事還得瞞著甲方。雖然甲方很少來現場,但如果問題不儘快解決的話,事情早晚得被人捅出去。
「怎麼辦,我的丁主任,丁高工。」
會議上,專案經理金元熙開門見山,直接將丁靖的軍,自稱儒將的金元熙沒了退路,只好強硬起來。
但丁靖已經有了應對之策,而這個應對之策,是開會前,她與周序單獨談話時,周序告訴她的。
「趁著混凝土強度還有個增長過程,趕緊拆了側模,我們負責找出堵塞的位置,再畫出管子走向,然後找個好石匠來,按我們畫的,一點點鑿出那截破了的管子,我分析,管子不可能全堵滿了。」
丁靖從容不迫的態度,令金元熙相信,這個方案是可行的,其實,不可行也要可行,其他人哪裡還有更好的辦法。
「好,就照丁主任這個方法處理,你們出人,我們出錢,不惜一切代價,年前解決,補充一句,錢真的不是問題。」
側模拆下,大梁兩側露了出來,梁長三十六米,周序便讓民工切來一根三十六米長鋼絞線,吊上板面。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