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組「佳麗」進來,彎腰問了好,再抬起頭時,周序差點沒蹦起來。
站在靠門口的那個「佳麗」,分明就是安安,樟城的安安。
車禍
周序半張著嘴,木木的指著安安的樣子,王經理看在眼中,嗤笑在心裡,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蠢男人。
「慕容公子,我們卉卉很不錯的,您細細品,咱就不圍著參觀學習了,姐妹們,散了,散了。」王經理笑眯眯的,領著其他「佳麗」離開了房間,今天做的第一筆生意,雖然費了些功夫,但剛開門就開了張,應該是個好兆頭。
「哦,慕容公子,您是喝綠茶,紅茶,還是菊花茶,對了,您喜歡菊花茶的。」
那時樟城的安安,此刻三江的卉卉,面帶職業微笑,看了看周序手牌,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大聲道:「送一杯菊花茶過來,還有果盤,手牌076,開始計鍾。」
「慕容公子,我去浴缸放水,等茶送來了,我侍候您沐浴。」
這個聲音,曾經不只一次的在周序腦海里響起,在樟城時,她最後對周序說的那番話,周序一個字也沒忘。
「你來找我幹嘛,我們本就不屬於一類人,你不用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才步入生活,沒有尊嚴的事你以後也不會少做。還有,我爹若不是十六年前就死了,我娘若不是早早讓我綴學,我一定會有你一樣的文憑,我也會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而現在,我就是一個舞女,並且是個混三陪的舞女,我這個所謂的表子最後要給你說的,是最粗俗也最實際的話,這個社會,笑貧不笑娼。」
有些人,註定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有些人,註定會在你生命中輪迴,只不過,當這個人再次出現在你面前時,你巳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你。
但安安呢,似乎什麼也沒有改變,五年了,眉眼還是那般清純,長發還是黑漆如瀑,腰身還是盈盈一握,如果不是在這個充滿情幻的房間裡,隨便在大街上什麼地方遇見她,你依然可以稱她作鄰家小妹。
服務生送來菊花茶,放下果盤,躬身退去,安安指著掛衣服的架子,淡淡的道:「我幫慕容公子脫衣服吧,在這兒,您是皇上,您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享受。」
「你就這麼渴望承受男人的欺辱,重壓麼,或者是你活著的意義,只是為了金錢。」在周序心目中,孫依蓮是被逼入青樓的,而安安呢,必定是出於自願。
「別不好意思,慕容公子,消消愁,消消火,相逢一炮泯恩仇。我們這兒的服務,一個鍾兩小時,包括以下專案:二龍戲珠,飛龍在淵,見龍在田,毒龍轉……」安安不接周序的話,她自說自的,邊說邊反手去拉拉鏈,要褪去身上白色連衣裙。
「夠了,安安,我不是什麼慕容公子,我是周序,我來這裡,不是尋花問柳的,我依舊還是樟城那個周序,那個如果你說一句喜歡我,我就會為你赴湯蹈火的周序。」
安安究竟算不算他的初戀情人,他想過和她結婚麼,結婚以後又會怎樣,周序不只一次這樣問過自己,尤其是戴瑤離開他的那段日子裡。
能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幻象裡的女人,他終是不忍其沉於泥沼中,發燒、潰爛、死去,他又起了要拯救這個女人的心思。
「到九龍桑拿會所的男人,還好意思腆著臉說不是來尋花問柳的,這兒又不是婚介所,不尋花問柳,難道是來徵婚尋找人生伴侶啊。」安安嘴角的嘲弄,不屑,也是當年的樣子。
「我是來救一個朋友的,她被壞人騙了進來。」周序冒著風險,把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然後,他靜靜的看著安安,他不害怕,一點也不怕,他只是覺得,老天不會無緣無故的,讓本來不可能走入他生活的風塵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偏和他相遇。
「如果愛情本來是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