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頤開始講述屬於她的故事:「我很早就發現了自己的獨特之處,完全不能公之於眾的獨特之處,別的男人只想用最短的時間征服女性,而我,卻迷戀著像黃番這樣的男人。」
說到黃番,宋沛頤目光中閃過的柔情蜜意,立即讓郝佳相信了他的話,然後,郝佳報以專注、理解的目光。
「我放棄了深州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跟隨黃番來到三江重新創業,絕對不是心血來潮,一時興起,我感受到了他和其他人的不同,我被這不同吸引著,被單純的慾念驅使著,只想時時刻刻留在他身邊,幸運的是,我最終夢想成真。只不過,他不像我擁有那般純粹的獨特性,他的愛很寬厚博大,如同四十吋大的奶油蛋糕,可以同時供給二十個人甜甜蜜蜜,我有幸能切一塊下來享用,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搞懂了宋沛頤和黃番之間既複雜又簡單的關係,郝佳也就搞懂了宋沛頤為什麼要幫助自己,因為他們的仇人是有交集的。
弄清楚那天明面上發生的事情,並不困難,衝鋒陷陣的是申巍,打報警電話的是朱麗群,但出錢出力出人的卻是史曉明,宋沛頤判斷,一定是黃番在哪個場合得罪過史曉明,才會引來如此激烈的報復,就像當年在上海灘,為了個叫露蘭春的女人,盧小嘉報復黃金榮一樣,只不過,當年的黃金榮還能被營救出來,依然可以做他的大亨,而可憐的黃番呢,就只能等著挨槍子了。
如果有人告訴他真相,說史曉明是為了救朋友的朋友才去大鬧九龍的,宋沛頤也絕對不會相信,他不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為了毫不相干的人去搏命,所以,冤有頭,債有主,一命抵一命,黃番的命,就得找史曉明抵。
他跟蹤過,也調查過史曉明,更想出了十一種除掉史曉明的方案,但出於種種原因,比如說時機不對,比如說臨時露怯,反正是一個方案也沒有實施過,最終,宋沛頤不得不沮喪的承認,殺人這件事,他一個人做不來。
「姓曾的我是夠不著了,也不知他現在藏在哪裡,只好便宜了他。做為開胃菜的徐季業,我會痛痛快快的一口吃掉,但作為主菜的史曉明,我可不會那麼心急,我會先殺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再掐死他的孩子,讓他陷入極度痛苦的黑暗之中,如果這些痛苦還不足以要他的命,我再親手打發他去黃泉之路。」
郝佳的計劃令宋沛頤不寒而慄,因為,從郝佳眼中露出的兇光,足以證明,她不是吹牛,她是認真的。
「我們倆人的優勢,在於從來不依靠別人,從來都是自己解決問題,而且也具備解決問題的能力,那麼,我們就開始幹吧。」宋沛頤同意了郝佳的計劃。
他們開始認真學習有關偵探方面的書籍,他們辦了健身卡,在健身房揮汗如雨,努力強化身體素質,他們買來十幾隻貓咪,每天深夜用刀刺死一隻,藉此鍛鍊膽量和刀法,他們租用不同公司的車子,跟蹤徐季業,弄清楚他的行動軌跡,然後擬訂詳細的行動計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當老天爺不只送來了大風,更附贈了一場暴雨時,二人復仇組開始行動了。
郝佳和宋沛頤穿著大一號的雨衣,儘量從他們早就觀察好的攝像死角進入小區,低頭捂臉的從樓梯爬上三十一樓,由郝佳騙開了房門,至幹蒙汗藥,是九龍的存貨,盧勝江給孫依蓮下的藥,就是這一種,宋沛頤出逃時,從訓練基地帶了一瓶。
割開徐季業喉嚨的是郝佳,但送他上西天的是宋沛頤,一是不忍見其痛苦猙獰的模樣,二是想練練膽子和手藝,在郝佳的鼓勵下,宋沛頤終於狠下心來,在徐季業胸口上紮了一刀。
偽造現場,清除痕跡用了很長時間,他們在凌晨三點出的小區,這個時候,外面伸手不見五指,雨勢絲毫未減,積水至膝,門衛室也進了水,裡面空無一人。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