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跟我回去,要麼我死。」周序本來想單膝跪著的,但兄弟就在後面看著,他實在拉不下這面子。
結果,史曉明在後面硬踹了他一腳,他變成了雙膝下跪,地是硬的,磕得他膝蓋「咔」的一響,在夜深人靜的夜晩,聽著有些瘮人,像是腿生生折斷的聲音。
本來扭頭不看周序的戴瑤,立刻彈了起來,汐汐從她懷中跌落,她嚇得大叫一聲,手忙腳亂的抱起汐汐,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汐汐今天累壞了,竟沒有摔醒。
鬆了口氣的戴瑤,遷怒於周序:「我以為找了個老公,沒想到是個戲子,周序,要死要活不是婚姻本來的樣子,戀愛的時候可以任性胡為,可一旦訂下婚姻的契約,就需要而且必須認真履約,如果大家都抱著兒戲的態度,莊嚴的契約不就成了皇帝的新衣了麼。」
「我知道,我錯了,但錯的程度和內容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收了一個女人的絲巾,但這個女人也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周序心裡這個罵,史曉明,難道你不知道單膝下跪和雙膝下跪的區別嗎,單膝是浪漫的紳士般道歉,雙膝可是搖尾乞憐求寬恕。
絲巾
「好,說來聽聽,那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你跪的地方,小兒尿漬未乾,所以,還是請大人起來慷慨陳詞,也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失了體面,而且,你那金貴的膝蓋,小女子收受不起。」戴瑤冷笑道。
周序借坡下驢,趕忙爬起來,揉了揉痠痛的膝蓋骨,朗聲道:「她叫馬艷春,在婚禮現場,你見過的,是林婭楠表姐,林婭楠就是她介紹給我的,這個情況,當天就向你坦白過,你是知道的。還有,如果沒有她苦苦相勸,林婭楠父親早就把我打成植物人了。」
「林婭楠的表姐,她為什麼會贈你絲巾,我脖子上也繫了個,我現在解下來給史曉明,你認為合不合適,你高不高興。」戴瑤顯然一點也不相信周序的話,她更傾向於那個絲巾是林婭楠的,而發簡訊給周序的的什麼「本姐姐」,才是馬艷春。
史曉明嚇得直擺手:「嫂子可別亂講話,我膽子小,特別小,如果腿嚇軟了,可就不能開車送你們回家了。」
「馬艷春是當時我們樟城專案部的資料員,這個你也知道,但是,還有個情況沒有告訴你,在你棄我而去的那段日子,馬艷春像一個真正的大姐,關心我,鼓勵我,開導我,甚至,她還救了我一命。」
戴瑤和史曉明聽到這,都瞪大了眼睛,史曉明納悶加鬱悶,當初,周序酒後痛陳風流艷史的時候,沒講過美女救英雄這一出啊,難道這小子還留了一手,看來自己又吃虧了,因為自己可是毫無保留,事無巨細,傾囊相告的。
馬艷春竟然對周序有救命之恩,戴瑤將信將疑,但表情已不似剛才那般咬牙切齒,她沒有說話,只那麼斜眼看著周序,意思是你繼續,我可以勉強聽下去。
「那晚,馬大姐陪我跳了一場舞,然而,任她百般勸解,我還是意志消沉,然後千不該萬不該的又拉人家喝了場酒,然後借酒澆愁愁更愁,然後一時鬼迷心竅亂吼亂叫,然後就跑上大馬路去撞車,當時想著撞一輛豪車,命沒了就沒了,多少能換些賠償給爸媽,儘儘孝心。我真就是覺得,餘生若不能與你戴瑤共度,那餘生還有何意義,與其行屍走肉般活著,倒不如自行了斷,省得糟蹋了農民伯伯辛苦種來的糧食。」
周序這番話一氣呵成,梗都不打一下,由不得戴瑤不信,戴瑤紅了眼圈道:「你怎麼那麼傻呢,是她救了你麼。」
「我是奔著一輛白色寶馬去的,正當我如離弦之箭沖向馬路中央,即將成為車下之鬼時,早就因我的失魂落魄而密切關注我的馬大姐,突然爆發出常人無法想像的能量,在千鈞一髮之際,把我撲倒在地,真的是好懸啊,車輪在距離我倆頭髮只有一公分處呼嘯而過,轟鳴的馬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