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馬勇備受煎熬,他不知道這個訊息對他有利還是不利,他努力從中尋找一些對他有利的東西,但卻似乎總能感到周圍的人帶著嘲諷的目光在噓他。
周序是他必須要邁過去的障礙,他在開啟房門前冷靜的思考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要做個坦坦蕩蕩的君子,正大光明的去贏取林婭楠的芳心。
聽到戴瑤去世的訊息,林婭楠什麼也沒有說,她平靜的收拾好家務就進屋歇息去了,馬勇心懷忐忑的貼著門聽了半天,卻什麼動靜也沒有聽著。
第二天是週六,自結婚以來,馬勇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林婭楠,她早早起來去菜場買了些好菜,中午很用心的做了頓豐盛的大餐,她還開了瓶紅酒,和馬勇邊吃邊大聲的說笑,下午她開車去了市中心美發廳,做了個非常新潮的髮型,晚上還寬容的允許馬勇碰了碰她的手,但也僅此而已。
不久,林婭楠又恢復了冷淡的樣子,馬勇終於明白了,周序從來不是他的障礙,周序一直都是林婭楠的障礙。
資助
安卉修正了對胡峰的稱呼,她開始叫胡峰為峰峰,大峰,峰哥,峰子,不同的暱稱代表了她不同的心情和需求,峰哥代表她餓了需要吃點好的,峰子代表她生氣了需要發洩一下,峰峰代表她寂寞了渴望被愛撫,大峰則代表她處於不喜不悲,無欲無求的狀態,也是她平日裡用得最多的暱稱,本來嘛,夫妻倆過日子還是平平淡淡的時候多。
胡峰最怕安卉喊峰子,一聽見「峰子」二字他就心驚肉跳,他最想聽到的就是那一聲聲充滿誘惑的「峰峰」。
所以,當安卉得知胡峰每月要花四百塊錢資助兩個偏遠山村的初中女生時,她咆哮出的一連串「峰子」差點讓胡峰奪門而逃。
「沒想到我有這麼大的榮幸,竟然嫁給了一個偉大和光輝的慈善家,峰子,你一個月拼死拼活的就賺那麼四千塊錢,除了養活一家三口,還時不時要給你老孃寄個百,峰子,你有幾斤幾兩心裡沒個數嗎,幹嘛非得鼻子裡插兩棵蔥去充大象,你有什麼資本去出風頭,你以為你是史曉明啊,當然了,史曉明現在還不如你,說人家史曉明幹什麼,請你不要東扯西拉。」
「老婆,我都沒吭聲,一直在津津有味的聽著你的訓斥,哪裡敢去東扯西拉。至於那兩個初中生,的確是史曉明委託給我的,不對,是我們,李國球站不起來還接收了八個呢,我這站得起來的資助倆個有什麼問題。」胡峰委屈得不行,幸好女兒睡著了,否則一定會被安卉的大嗓門嚇哭,那樣的話,他將會罪加一等。
狂躁中的安卉根本不想聽胡峰的解釋,她高高舉起還在沉睡中的女兒,做出了劉備摔阿斗的那個經典姿勢:「你瞧,峰子,這就是你永遠也餵不飽的小東西,隨著她一天天長大,她的胃口也會越來越大,你要是沒有能力滿足她,還不如把她塞回我的肚子裡面去,等你什麼時候有錢了再請她出來。」
「這,這成何體統,這純屬無理取鬧嘛。」胡峰趕緊把女兒奪下來,輕手輕腳的放回搖籃裡去。
安卉開始哭泣了,她就有這個本事,只要她想哭,她就能立刻哭成男人的心肝寶貝,只不過,這種哭法要恰到好處的調動她的表情、身段、指法、聲線,這是屬於她的獨門密笈,非常管用卻是個勞心又費神的體力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安卉不會輕易啟用,她怕用多了折壽。
安卉哭得那樣美不勝收,胡峰的委屈立時化作了欣賞,然後便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卑鄙和殘忍,竟卑鄙殘忍到讓心愛的女人哭得如此生機勃勃。
兩天後,胡峰去找了李國球,儘量以自然的語氣說了家裡的困難,父親剛動完手術,安卉要照顧孩子上不了班,今年的房子不好賣,一個月拿不了幾個錢。
李國球報以理解的目光:「那倆孩子也歸我贊助吧,我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