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婭楠住所的對面,是個車棚,被腳踏車、摩托車、電瓶車塞得滿滿當當,馬勇尋了黑暗裡處的一輛摩托,坐了上去,從這往上望,恰好能看見林婭楠的客廳。
但客廳沒有燈光,和他所處的環境一樣黑暗,他突然不安起來,各種壞的念頭抑制不住的往外冒,林婭楠會不會去找周序了,林婭楠會不會離開了三江,甚至,林婭楠會不會自尋短見。
想到最後那種可能,馬勇全身肌肉緊繃,他彷彿看見林婭楠切開的手腕上,鮮血正如噴泉一樣往外湧,他趕忙跳下摩托,邁出了人猿泰山那般的大步,卻在單元門口被行道石絆了個跟頭。
這個跟頭摔得比較狠,平著拍下去的,馬勇差點沒摔岔過氣,他的身體素質比人猿泰山差了有十萬八千里,但他運氣不錯,因為他一抬頭,便看見了林婭楠,她正站在倒數第四個臺階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馬勇。
「不過是湊合著睡了一覺,你用得著行這麼大的禮麼。」林婭楠冷冰冰的道,她今夜穿著件銀灰半截短夾克,黑色九分緊身褲,曼妙的身姿讓暗淡的樓道頓時蓬蓽生輝。
「我,我喜歡你,婭楠,沒有你,我身邊的一切都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沒有意義。」捂著額頭上的包,馬勇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了心裡話。
然而,林婭楠不為所動,她走下臺階,拍去馬勇身上的泥土,在他耳邊低語:「並不是做了那勾當的男人就一定要負責任,你放心,我回來吃了緊急避孕藥的,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老天都不能讓他知道。」
說完,林婭楠便朝小區外疾行,馬勇緊緊跟在後面,道:「婭楠,請你接受我的愛,好不好,我保證,將來你肯定會發現,你今天的決定是你一生中最最正確的決定。」
愛既然已經說出口,剩下的表白自然就順理成章,容易得多了。
林婭楠停下來,用略帶嘲弄的眼神看著馬勇,道:「小老弟,一起喝酒不是愛情,打一場架不是愛情,睡一晚覺也不是愛情,給一句承諾更不是愛情,你明白嗎。」
「那你告訴我這個小兩歲的弟弟,究竟什麼才是愛情,我好有努力去的方向。」馬勇想去握林婭楠的手,林婭楠卻避開了。
「我也不知道,馬勇,曾經我以為我知道,但現在我才知道我其實一直不知道,或許,真正的愛,就是愛自己罷了,愛自己,就要對自己好,更不能委屈自己,所以,現在,我要紙醉金迷去了。」
見林婭楠又要走,馬勇忙攔在她前頭。
「婭楠,你聽我說完行不行。」
「我是不是欠你錢啊,馬勇,幹嘛攔著我,這可是公家修的路,再不讓開,我要喊搶劫了。」
「沒錯,我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劫匪,來這兒搶你的心。婭楠,給我一個機會,也是給你一個機會,我知道,我沒有你第一個老公那樣有錢,也沒有周序那麼有型,但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就是對你的赤膽忠心,嫁給我,我會把你當作我生命中至高無上的女皇,我會無條件聽從你的每一個命令,你要我生,我就生,你要我死,我就死。」
林婭楠沉默了會,然後指了指天上,問道:「那顆最亮的星,是什麼星。」
天空有一輪明月,星辰卻很寥落,雖然沒多少星星,馬勇仔細看了半天,也不知哪一顆才是最明亮的星。
「我天文沒學好,不管亮的還是不亮的,一顆星也認不出來。」馬勇老老實實道。
「好多男人都說我是天上最亮最耀眼的星辰,你覺得呢。」林婭楠一直仰面朝天,眼卻緊閉著。
「的確如此,你發出的星光,可以熣燦整個夜空。」馬勇由衷的贊道。
「誰說男人是土來著。」林婭楠又問。
「紅樓夢,賈寶玉,他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這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