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品
正月十五之前,蘇克又陪魯曉風去了三次會所,再加上吃飯,送煙送酒送補品,從上個交易中得到的兩萬塊錢,蘇克全部投入到了和魯曉風的新交易中,蘇克想起了耿翔常對他說的一句話,不要害怕交易,因為交易無所不在。
「甲方那邊連著開了四次會,聽繆總說,有大事化小的趨勢,看來田指揮長的防彈衣還真不是紙糊的。」
這話令蘇克很欣慰,如果田指揮長沒事,耿翔也就沒事,耿翔沒有事,那麼他和耿翔以前的所有交易就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的蘇克同志,應該還能重回總監代表的崗位,只要他還是總監代表,就不怕沒人搶著和他交易,只要有交易,他就能在繼續結美人之歡心的同時攢下超生個兒子的本錢。
「不過呢,蘇克,小事再小也是事,田指揮長的晉升之路將會因此變得撲朔迷離,而你也會受到公司的懲戒,但你放心,有我老魯在,開除倒還不至於。」魯曉風話鋒陡然一轉,頓時讓浮想聯翩的蘇克掉進了冰窖裡,他那裹在棉襖裡的矮胖身軀狠狠打了個寒戰。
兩萬塊錢投資失敗了,交易沒有換來蘇克所希望的結果,魯曉風的意思很直白,蘇克不僅回不了廂州,今後也不可能在別的工地做總監代表了。
失望和憤怒是一對形影不離的戀人,失望的蘇克感受到了被愚弄的憤怒,他把魯晚風當做可以信賴的交易物件,沒想到這傢伙卻是個貪婪狡詐,毫無誠信可言的政客,如果只是做一名可憐兮兮的小監理,有著豐富施工經驗的蘇克,可以進入三江任意一家監理公司,用得著花兩萬塊錢的代價死皮賴臉的去求姓魯的麼。
憤怒是很容易就產生的一種情緒,因憤怒做出衝動的行為是青春期少年才會選擇的喧囂,而對蘇克這樣無權無勢的成年人來說,憤怒更像是件帶私密性質的裝飾品,只能藏起來自己欣賞,從不敢輕易拿來示人。
魯曉風沒空去關懷因敢怒不敢言而失魂落魄的蘇克,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車窗外來來去去迎接新學年的女大學生,剛從會所出來,魯曉風興致不減,非要開車來美女如雲的舞蹈學院看風景。
「聽說在車頂上放瓶水,就會有漂亮的女大學生過來和你睡覺,可我試過好多回了,車頂上放過紅牛、雪碧、奶茶、娃哈哈,怎麼一次也沒成功過。」魯曉風萬分遺憾的道。
「喝我水,和我睡,魯總,那不過是網上新近才出的一個段子,當真的話你就著相了。」蘇克無精打彩的作了回應,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能從這筆註定血虧的交易中摳出更多的利益。
「唉,長這麼大,還沒和正在讀書的女大學生談過戀愛,共度過良宵呢,風月場上碰到的所謂在讀女大學生,庸俗粗野,全他媽的是騙子,其中有一個稍微長得順眼的,學生證上寫著三江工程學院材料料學專業,當時覺得怪怪的,後來一問才曉得,人家說應該是材料科學專業,估計做假證的也是個沒有職業道德的水貨,和我一樣小學沒畢業。」魯曉風痛心疾首的道。
「如果我能給您找來地地道道,清麗脫俗的大一女學生呢。」蘇克脫口而出的提了另一個交易請求。
每一筆交易都會改變若干人的命運,或者變得更好,或者變得更壞,是好是壞,蘇克沒有把握,但他還是想試試,從某種意義上說,能不能在九環繼續做總監代表,已經事關到他的信念和榮譽,他不能讓信念輕易坍塌,榮譽變得微不足道,所以,即使不擇手段他也必須要達到目的。
「如果你能如我所願,我也將如你所願。」魯曉風大腿一拍,然後很認真的看著蘇克,眼裡充滿了渴望。
正月十七,秦冬梅回學校報完到,當晚就和蘇克睡在了三江藍星大酒店。
在日思夜想的肚皮上盡情撒完野後,蘇克平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像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