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打算在此歇息一夜。
露宿野外,兩人都有經驗,通常一人放哨,一人歇息,到了後半夜再換過來。
林依然給馬兒餵了些催眠的草藥,讓它也好好歇息一番,明日才能多出些力氣。
上半夜是張文徹放哨,他坐在馬車外,一邊吃著紫瓊草,一邊無聊的拍打著圍繞著自己的飛蟲。
而四周則是死一般的寂靜,兩旁的高山在黑夜中顯得尤其高大,模糊中就似兩個巨人一般,靜靜地佇立在身旁,使人心生遐想。
忽的,遠處官道上傳來了馬蹄聲,還夾雜著車輪轉動時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響。
聽到這聲音,張文徹警惕起來。
這半夜三更趕路之人,要不就是真有急事才選擇夜行,不然就是那些專門在夜裡幹些勾當的惡人劫匪一類之人。
馬車越來越近,聲音逐漸清晰起來,他仔細辨別,應該只有一輛馬車。
看來前面也沒有驛站和村落了,不然,對方何必半夜趕路?
不多會兒,聲音由遠及近,果然行過來一輛馬車。
車伕手裡舉著火把,在這黑夜之中格外顯眼。
待行至張文徹近前之時,見有人夜宿於此,駕車之人便停下馬車,高聲詢問道:
“這位好漢,敢問前方可有驛站或村落?”
張文徹看了眼駕車之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身華服,昭示著其身份尊貴,修為在築基期三階,猜其在這順興國該是有些地位之人。
他立馬抱拳道:
“我等也是因為沿路沒有驛站村落,這才在此處夜宿,此去大概要再行半日,才有村落,驛站的話,少則一日方能遇見。”
對方聽明白了,眼前這少年應該是白天錯過了村落,這才被迫在此歇息一夜。
那男子想了想,便道:
“既如此,我們便與小兄弟在此處共同夜宿,不知小兄弟可否願意。”
張文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人家願意在哪裡歇息,那是人家的自由。
再說了,對方實力遠高於自己,他也沒那實力攆人家啊。
只不過,野外路遇不相識之人,自然是要多加防備,關於這一點,他心裡有數。
“兄臺若是願意,我自不會有意見,出門在外,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麼!”
張文徹回答的很是痛快,也未有排斥之意。
男子見這少年挺上道,心中有些喜愛,便道:
“確實,你我有此緣分,也是不易,在下程一飛,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張文徹!”
張文徹也抱拳通報自己的姓名。
程一飛哈哈一笑道:
“好,我記下了”
說罷,便將馬車停靠在了官道的另一邊,也像對面一樣,坐在馬車外放哨,不再言語。
張文徹明白,處在這野外,遇到生人都相互提防,那程一飛實力高於自己,明白在當下與自己套近乎,會給自己造成壓力,所以,不言語是最好的相處方式。
二人就這麼和諧相處著,一直到了後半夜。